所以,“别难过,我会来爱你。”
周岑哭着哭着就笑了,“你是不是傻瓜。”
季倏说他很勇敢,可是他也敢在满是伤痕的时候去用力爱另一个人。
“你说是就是。”
周岑笑着笑着又挤出了两滴眼泪,“傻瓜。”
“你一哭,我总觉得还爱你不够,我是说,我很爱你,你听到了吗。”
“大傻瓜。”
季倏就这样抱着周岑絮絮叨叨说了很多,周岑回应的少,大多数时候也只是骂他两句。恍惚间,有一股温度从季倏脸上划过,仔细感受,却又没有了。
周岑表达爱的方式很简单,只是介于这猛烈的爱意之中,他也有些凌乱。
“那现在呢?”
周岑抬起头,与他对视。
“还难过吗?”
周岑笑着摇了摇头。
他一摇头,他就笑了。
季倏说:“其实那已经是上一个世纪的事了。”
听他这一说,周岑的心仿佛也跟着回到了那一个世纪。
“格尼伊尔是上一个世纪初创慈善总会监督人的唯一血脉,也是小爷爷最尊敬的师长,格尼伊尔公馆就是由她创建的。她继承着她父亲的遗志…却因为血统上的原因被压上脚镣台,死于难民愤恨之中……”
说到这里,他出声的力气很不稳,“战火连天的时代没有黎明。”
“她是审判那个时代的人!”周岑抬眼看向那块石碑,“曾有人这样评价她。”
“谁?”
“我已过世的母亲。”
季倏哑然。
有一瞬间,他那忐忑不安的心仿佛在歇斯底里地叫嚣着,因此他的眼睛恍惚又无措,仿佛正被审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