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检修机车的姚昌盛从机车底下探出头打趣地说:“嗬嗬,我还没真看到过无偿帮助别人的活也要争着抢着干的呢!”
见钟海涛还是不走,刘兰兰更着急了,朝张大中喊了一声:“大中,你过来!”
听见刘兰兰在高声叫自己,张大中急忙从机车底部爬出来。
“大中,你赶快给海涛道个歉!”
钟海涛连连摆了摆手:“兰兰,我没那意思,千万别怪大中,我真没那意思!”
“你要是真不生大中气的话,就按我说的,赶紧到办公室去看看有什么事要做的没有。没有的话,按你刚才说的,到办公室里跟闫书记说说拿出文艺节目的事,这里有我和大中帮助修就行了。”刘兰兰又急急地催促着。
钟海涛知道拗不过她,只好向办公室走去。
刘兰兰的这一举动,让正在检修机车的张有才、王江淮等人都瞪大着眼睛看着她。
官洪这一觉睡得真香,待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十一点多钟了。他慌慌张张地跑到地里,看到老班长李山水找来两个帮忙的职工正在堵最后一块地的口子。他们看到官洪来了,连忙说:“官洪,地里的水已经浇好了,李班长已经找陆松祥准备接水了。你不用在这里了,我们马上也回去。”
听到这话,官洪又拿起坎土镘往回走去。
春天的塔里木盆地,尽管冷风还在呼呼地叫着,但许多植物在暖阳的普照下,已经开始苏醒了。杨柳的活力在枝条上极力涌动着,白杨的力量在躯体内快速孕育着,不朽的胡杨继续向人们讲述着一千年不倒的奇迹,桃儿杏儿掩饰不住笑靥悄悄地偷笑着,牛儿羊儿挣脱了圈舍的束缚,偶尔啃一嘴嫩黄的草儿,惬意地抬起头来看看远方。塔里木的春天来得不是很早的,却有丝丝的暖意在涌动着。
浇完春灌水后,官洪感到空闲时间多一些了,想想前一阶段因浇春灌水,很长时间没有写诗了。这会儿春灌结束了,心情放松了,回想了老班长的嘱托,便展开纸,一气呵成写了一首诗:
沙漠里竟有这样一条不涸的河,
天山的雪峰融化的雪水浸透进沙漠,
倒映着茁壮的白杨,流动的羊群,
映衬着含情梳妆的姐妹们,
这流动的河水如激昂旋转的磁带,
录制着这里的乡土乡情乡音,
还有那永远永远的相思。
塔里木河里飘着多少恋歌,
塔里木河里载着多少思考。
那白云般的羊群流;
如句号一样的坟头,
歇息着一代一代的军垦之歌。
正是这圆满的句号
才连接着四月清明的小雨和相思的泪珠,
正是这圆圆的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