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琴姐,想买什么好吃的东西?说出来我去给你买,可有一样,买回来了要带我吃哦!”刘兰兰开玩笑起来。
“兰兰,你帮我去买,我就是不带你吃,你偷着吃了,我还能把你咋的了?再饿也饿不了厨师嘛!”杨琴琴也笑着说。
两人说了一会儿闲话,刘兰兰这才一本正经地说:“琴琴姐,我今天过来找你,还真有事请你帮忙呢!”
“哟,兰兰,我能帮你什么忙呢?我天天在托儿所里上班,说白了是带娃娃的,是个娃娃头,你又……”她本想说你又没孩子,但觉得说出这样话太粗鲁了,毕竟,人家还是个大姑娘呢,就把想要说的话赶紧刹住了。
刘兰兰明白杨琴琴的意思,连忙笑了笑:“琴琴姐,是这样,刚才我从地里回来,看见春华姐了,她把小成成带在地里去了。地里蚊子多,成成一直在哭闹着,挺可怜的。所以我想求你们……”
杨琴琴立即明白刘兰兰所说请她帮忙的意思了,赶忙打断她的话:“兰兰,不是我不愿意接收她的娃娃,她也找过我和蔡大姐好几次了,我也知道她们家确实有难处,可托儿所里就我和蔡大姐两个人,根本没时间单独照管她的孩子。干这份工作,真是让人操心,一不留神,孩子要是磕着碰着了,或是相互之间打闹,抓破了点皮,家长们都不愿意,大吵大闹地找到托儿所,甚至找到办公室,闫书记为这些事情,已经批评过我和蔡大姐好几次了。现在好多家庭都是一个娃娃,都金贵得很哩!娃娃们若有个闪失,我不干了事小,责任也担当不起啊!”
“琴琴姐,你说的这些道理我都明白。可琴琴姐,春华姐成天把孩子带到地里确实不是办法。农场里的活你是知道的,从年初忙到年尾,春华姐也没时间专门在家里带孩子。你想想看,喻医生又不在家,春华姐一边带孩子一边干地里的活,这样终究不是办法。孩子在地里哭闹,春华姐一个人同时干两件活,孩子没带好,地里活也没干好。将人心比自心,如果是你家遇到这样的事情,你想会是怎样呢?”
“兰兰,你说的这些道理我都明白,可那孩子实在太小了,光照顾那一个孩子就得一个人的大半个功夫。再说了,场里也有规定,三岁以上的孩子才能送到托儿所的。”
“这样吧,琴琴姐,看在我的脸面上,你把这事当成我的事情来办,先将小成成接收下来。我一有时间,也来帮你照看一下,场里那边,我跟闫书记说说去,你看行吗?”
刘兰兰的这句话让杨琴琴再也不好意思推辞了:“那好吧,兰兰。不过,你得去跟蔡秀荣说一下,她这会儿正在厨房里给娃娃们做饭哩。她要是不同意的话,我可就没办法喽!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我一个人还真做不了主呢,我们两个天天在一起上班,不能因为我擅自收留一个刚满一岁的娃娃,影响了我们两人的关系了。”
听到杨琴琴要自己到蔡秀荣那里说说去,刘兰兰迟疑了一下。
原来,三年前蔡秀荣在承包棉花地时,曾因为机车作业问题,和刘兰兰发生过争执。那一次,刘兰兰中耕到蔡秀荣的地号时,她不在地里,为了不影响中耕进度,刘兰兰只好跳过她的地号,先给其他承包户中耕。蔡秀荣来到地里后,看到刘兰兰跳过了自己的地号,当即就大发脾气。尽管刘兰兰再三道歉,并说明不能停下机车等着她,就算是停下机车等着她,其他承包户也不愿意。再说了,停下机车等待承包户,场里也是绝对不允许的。可蔡秀荣仍然大吵大闹的,说刘兰兰欺负她一个寡妇人家。后来还是班长沈旭光出面劝说,并说自己也让刘兰兰先跳过她的这份地,蔡秀荣才平息了火气。尽管事情已经过去三年多了,蔡秀荣对这件事仍然耿耿于怀,刘兰兰好几次见到她与她打招呼,她都爱理不理的。所以,当杨琴琴要她去向蔡秀荣说说时,她还是有些为难了。
一想到小成成在地里大哭不止的情景,一想到李春华在地里愁眉不展的面容,刘兰兰再也顾不上蔡秀荣理不理会自己了,直接来到托儿所的伙房里。
按照规定,托儿所的娃娃中午饭是要在所里吃的。因为中午的时间比较紧,家长没时间给孩子做饭,所以五一农场各农业单位托儿所都要做午饭给娃娃们吃,家长只需交一点点费用就可以了,剩余的费用由单位补贴。
蔡秀荣正在伙房里忙乎着,看见刘兰兰进来了,仍然低着头在切菜。
刘兰兰知道她还在为过去的事情计较着,笑着走上前去:“蔡大姐,你也太小家子气了,做了这么一点菜,还不够我一个人吃呢!”
“娃娃们小,吃不了那么多!一样菜只能做这么多,做多了娃娃们吃不完,天又这么热,剩下了再也不能吃了,倒了又太可惜了。”蔡秀荣一边继续切菜,一边不温不燥、不冷不热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