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颜萍返回医护人员的办公室里,看见李伯康已经将病历整理好了,又在检查病人用药情况记录,便将伯康叫到旁边没人的房子里,把刚才耿平辉等院领导让她去市医院参加培训的事说了一下。
李伯康也没多想,因为外出学习培训属于正常而又平常的事,所以只是看着郑颜萍的脸轻轻地问了句:“颜萍,这次培训是多长时间呢?”
“耿院长说只有半个月的时间。”
“唔,没事的,颜萍,半个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我要是有休息天的话,就过去看看你。”
听了郑颜萍话,李伯康看着郑颜萍的面庞,将她雪白色帽子略整理了一下,又来到外间房子里继续专心致志地查看起病人用药情况记录。
郑颜萍知道李伯康在检查病人用药的情况记录时,最不愿意让人打扰他,所以不再说话了。可她心里总感到有些不踏实。因为最近的这几天,父母对自己回上海的事再也没提起过了,这个时候医院又要自己去市医院里学习半个月,虽然时间不是很长,可她总有一种不祥地预感。看见李伯康仍在认真地查阅着病人用药记录,不忍心打断他,把想要说的话又咽了回去。
盛夏的夜晚,气温依然热情,但已经没有灼热感了。不知名昆虫不停地鸣叫着,喧嚣着,有的在觅食,有的在做着繁衍生息的各种动作。让许多作家诗人赞美、讴歌的白杨树,挺拔伟岸,把根深深扎在这片饱含盐碱的土地上,不离不弃,相依相偎。即使在夜晚,她仍然伸展着枝条,在月光的照射下,挺拔的身躯像武威的哨兵,斑斓的树叶像哨兵身上的迷彩服,守护着一方土地,坚定着自己的信仰。
郑颜萍依偎在李伯康的怀里,向他诉说着新近家里发生的事情,向他倾诉着自己的不变信念。背着月光,李伯康虽然看不清郑颜萍的脸,但他能清晰地看见她向自己诉说时,脸上挂着泪珠。他轻轻擦去郑颜萍脸上的泪珠,拢了拢她的头发,深情地问:“颜萍,为了我,你受了这么多的委屈,值得吗?”
“值得,伯康,为了能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不管受到多大的委屈,都值得!”郑颜萍斩钉截铁地说。
李伯康再次捧起郑颜萍那细腻娇嫩的脸,深情地望着她:“颜萍,有时我在想,我李伯康有何德何能,遇上了你这样的好女孩子。”说完这话,他哽咽一下,又深情地吻了一下郑颜萍。
此时的郑颜萍就像一只温顺的小羊羔,紧紧地依偎在伯康的怀里:“伯康,知道吗?拥有了你,我感到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
李伯康也动情拢郑颜萍头发:“我知道,我也是,颜萍,如果没有你,我不知道今后的生活会是什么样子。”
“伯康,咱们今生有个约定,不管外界怎样干预,我们一定要走在一起好吗?”
“好,颜萍,我一定会记住今晚的这个约定的!”
第二天上午,郑颜萍拿起简单的行李,李伯康拎着行李箱,两人一起来到五一农场农贸市场班车临时停靠点,等待着那辆唯一去市里的班车。半个月的时间虽然不长,可对郑颜萍来说,仍然感到分别的时间太长了。看到班车还没来,郑颜萍高兴地说:“伯康,我们两个还可以多呆会儿哦。等我到市医院了,就给你写信,差不多两三天就可以到你手里了。”
李伯康笑了起来:“颜萍,又说傻话了,市里离咱们这里不过二百里的路程,培训的时间也不长,不用写信了,替我爱惜你的身体就行了。”
两人说着话,班车已经到了。郑颜萍上了车后,快速走到车窗边,刚拉开玻璃,车子就启动了,她拼命地挥着手,李伯康也边跑边挥着手,直到车子从他的视线中消失了,才慢慢走向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