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海涛哽咽着说:“写完了,兰兰,我来换你一会儿吧!”话还没说完,就已经将车门拉开了。
刘兰兰没有推辞,扶着车门慢慢走下机车。钟海涛蹬上机车驾驶室后,掌稳方向盘,轻轻地一踏油门,机车缓缓地吐出一股蓝色的烟雾,稳稳地行走在棉垄里。
看见钟海涛平稳地驾驶着机车,刘兰兰很欣慰地笑了。她走到地头的一棵大树下,拿了几块肥料袋子铺在地上,一躺下来就呼呼睡着了。
刘兰兰这一觉睡得真香,张大中叫她好几遍,她才慢慢醒过来。看到晚饭已经送到地头了,她一个激灵,赶紧坐起来,看看钟海涛正在不远处追肥,机车不仅行驶得很平稳,声音也很正常,她才欣慰地笑了一下,刚想站起来吃点饭,立即感到眼睛直冒金星,而且还头重脚轻,站直不稳,她知道自己感冒了,只好扶着树干又坐下来。
刘兰兰的这一切举动,被张大中看得清清楚楚,他盛了一碗饭来到她面前:“兰兰姐,先吃点饭,然后再回去休息一下吧?”
刘兰兰接过饭碗,但实在没食欲,又将碗放下来。
“兰兰姐,您太累了,还是回去歇歇吧!”张大中又催了一遍。
“不,大中,再过两天,追肥和打缩节胺都要结束了,这个时候是决不能歇歇的。呆会儿海涛过来了,你就说我这会儿有点事要办,让他坚持一会儿,我回去吃点药就过来。噢对了,这事你可千万别跟海涛说啊!”
张大中几乎流着眼泪答应下来。
刘兰兰回到家中,感到全身发冷,头晕,流清鼻涕,并且一个劲地打喷嚏。
兰兰的母亲看到女儿出现这些症状,又看见她脸色红红的,慌忙伸手摸摸她的额头,感到很烫,知道她感冒了,心疼地责怪起来:“兰兰,妈不知跟你说过多少遍了,你就是不听,新疆这地方和老家不同,天气虽说热得很,可到了晚上,或是有阴凉的地方,还是很凉的。这会儿感冒得这么厉害,难受了吧?你爸说他到办公室去跟闫书记商量明天的工作,等他回来了,我向他说说去,快别干了,整天一个人没白天没黑夜地干,怎么能受得了?你先睡一会儿,我去给你熬点姜汤喝!”
听了母亲的话,刘兰兰连忙用恳求的口吻说:“妈,再过两天,施肥就要结束了,你千万别跟我爸说那么多了,再说了,海涛已经回到我机车组上干活了。妈,您就听我一句吧,我不想让别人到我的机车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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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兰妈心疼地看了看女儿:“兰兰,妈就是不向你爸说,你爸也能看见你天天加班受不了,也要派人到你机车组上的,你怎么这么任性呢?”
“妈,我求求您了,千万别让爸派人到我机车组上……”话还没有说完,刘兰兰的眼泪已经流下来了。
刘兰兰的母亲看到女儿这副表情,只好说:“兰兰,妈不向你爸说了,总该行了吧?你先别急着去干活,妈还是赶紧熬些姜汤给你喝,这总该可以吧?”
刘兰兰这才点点头。
刘天明回来后,刘兰兰的母亲还是忍不住把刘兰兰感冒的事向他说了。
听完老伴的话,刘天明十分生气:“我说要调整一个人到她机车组帮忙,她死活不愿意,你说能怨谁来?闫俊辉、赵踊跃、惠亚兵都说要调整一个人过去,她也不答应,你再说能怨谁来?犟脾气的人,受受罪,就知道厉害了。”
“那她为啥子不让调整人过去帮工来?”刘天明老伴问。
“为啥子,我怎么知道为啥子来?”刘天明仍然很生气回答老伴的询问。
刘天明的老伴听了,低头沉思起来。
经过近一周的紧张忙碌,三分场最后一次追肥和打缩节胺工作终于结束了。
也就在这时,刘兰兰终于病倒了。不仅发烧,头也疼得很厉害,经医生检查,说是太劳累的缘故,要她静养上一段时间,慢慢就会恢复健康的。
塔里木盆的秋天,胡杨树仍然披着绿绿的伞冠,静静地享受着金色的阳光。及及草和红柳厚厚地覆盖在沙漠边缘上,庇护着这一方水土。狂风也不忍来打扰人们的生活了,更不愿光顾田野了,绵延的沙丘一展它那柔美的身姿,充满迷人的质感。
经过几天几夜的汽车、火车、公交车的乘坐,郑新志一家人终于到达上海了。
因为是护理学专业,郑颜萍顺利进入一家医院里上班。虽然在家是独生子女,但边疆农场的工作和生活经历,锻炼了她吃苦耐劳精神,再加上娴熟的护理技术水平,在这家医院里上班,她的工作能力很快得到人们的认可,只是她思念李伯康的心情却与日俱增。即使工作比较繁忙,也丝毫不能减轻她对李伯康的想念,于是提笔给李伯康写了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