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喊叫那么久,你是真的没听到,还是脱岗了?”钟海涛疑惑地看着邹阿根。
“没、没脱岗,海涛,真的没脱岗。”邹阿根知道钟海涛在中耕时曾经铲过自己的棉苗,自己为这事对他不依不饶过,而且那年年终他为此事还接受过处罚,还赔钱给自己弥补损失,先进机车组也没评上。现在地里又垮了这么大一个口子,自己又跑回家去了,没能及时发现并堵上。如今落到他手里,害怕他报复,说话也不免紧张起来。
钟海涛要他把地里再仔细检查一遍,以防再有垮口子后,就到别的地号检查去了。
接连又检查了几个地号,钟海涛发现渠道流水都很正常,职工也没有脱岗的,就往回返。
走到家门口,已经是夜深人静了。钟海涛看见房子里的灯还在亮着,轻轻地敲了敲门,里面没反应,便掏出钥匙轻轻地将门打开,发现刘兰兰已经靠在床头上睡得很熟了,胸前还放着一本书,钟瑞也正酣甜地睡着了。他轻轻地将兰兰胸前的书拿下来,兰兰已经醒了,看到钟海涛回来了,十分内疚:“海涛,说是等你回来了再睡,可我还是睡着了。你裤子上怎么这么多泥水?鞋子也湿了,不冷吗?赶快换下来!”说完慌忙找出一双干净的鞋子。
“唉,邹阿根的地里垮了个大口子,我喊了半天,连他的人影子也没见到,费了很大劲堵好口子后,他才跑过来。我估计他是脱岗了,问他他说没脱岗,其实就是脱岗了,他也是不会承认的。这个人,我见到他就很烦。兰兰,我真的不饿,赶紧休息吧,明天还要上班呢!”
听了钟海涛的话,刘兰兰笑了:“海涛,还在想着那次中耕铲苗的事情吧?都已经过去好几年了,别再计较了。”
钟海涛连忙辩解:“没有啊,兰兰,现在回想起来,当时的情景不要说是他邹阿根了,就是换了别人,也会很生气的。我的意思是说他在地里浇水,即使没脱岗,也应该来回多跑几趟,多看看,就不至于跑水了。这次幸亏发现得及时,地外边没跑多少水。如果地外边跑水太多了,让领导们看见了,我就是不说啥,按照冬灌管理制度,对他也是要进行罚款的。”
“你这么想就对了,海涛,赶紧洗洗睡觉吧,你明天也要上班呢!”刘兰兰说完,舀了一些凉水,又从热水瓶里倒出一些热水,调好水温让钟海涛洗好后,就一起睡下了。
第二天中午,邹阿根浇完水后,专门到三分场办公室里探探风,看看场领导们并没询问自己昨晚地里跑水的事,知道钟海涛没告自己的状,他那颗忐忑不安的心才放回肚子里。
袁书兵已经安排过了,业务干部晚上到地里检查灌水,不能影响白天的工作,所以,尽管钟海涛每天晚上都要出去检查冬灌人员在岗情况,白天仍然要干业务工作。
这天下午,钟海涛正在办公室里整理着台账资料,治安员李海龙慌慌张张地跑到办公室,看到只有他一个人在,问话的声音不仅焦虑,也上气不接下气:“海涛,袁场长呢?”
看到李海龙慌慌张张的,钟海涛连忙问:“海龙,发生什么事情了吗?袁场长、肖书记和惠亚兵都到场部开会去了。”
听说几位主要领导都不在,李海龙连说带比画着:“海涛,我正在413地号里帮助我老婆浇冬灌水,突然毛渠里没水了,我跑到农渠上一看,也没水了,跑到斗渠上去,才看到有个冰洞,水正往外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