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厂里面的这股风气,也才刚刚起来。
至少在狐朋狗友们口中,像是邹勤这样的科长,还真没有几个,至少目前就发现了他和他的小舅子这两人。
“领导,这里小孩咋整……”
那边姚厂长寻思着谁家皮孩子溜到这儿来呢?
刚想着让人把小孩儿带走,结果这边的保卫科神情就有些为难:
“厂长,这小孩儿是邹科长家的。”
邹勤和刘来这事儿,就算不吃花生米,将来也得去农场改造劳动。
而就邹勤媳妇那个样子……谁也不知道这小孩儿能不能养在她身边。
最重要的是,虽然不知道这小孩背后的亲爹究竟是谁,但眼下邹勤还是他名义上的爹。
对于孩子将来住哪,被谁抚养,这些他都有过问的权利。
这孩子也不大,差不多两三岁的模样,对于周围的一切都是懵懵懂懂的。
他睁着水亮的眸子,好奇地朝四周张望,看到邹勤的时候,还奶声奶气地叫一声:
“帕帕!”
如果不是因为场合不对,恐怕在场的老爷们和食堂大婶都会浮起欣慰的姨母笑来。
但在眼下,他们看向小孩儿的时候,神色都带上了几分怜悯。
这要是爹要不是亲的,这老娘看起来也不是个靠谱的,这孩子该咋整哦!
天可怜见的!
邹勤复杂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心中始终有一个疙瘩,不知道该怎么释怀。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是很难被拔出的。
尤其是亲子关系鉴定技术,在秦妙妙的印象里,是在1985年后才引进。
这群狐朋狗友的话语,还有邹勤媳妇的所作所为,不由得不让邹勤怀疑。
但对于这个孩子来说,如果他真是亲生的,却一辈子被父亲怀疑,是不公平的。
看着脸色复杂的众人,秦妙妙咽下偷摸吃的小鱼干,正了正神色:
“其实,也不是不能看出孩子是不是亲生的。”
秦妙妙说这话的时候,信誓旦旦,好像已经知道了什么似的。
旁边的刘来,因为恨上这群领导,连带着把秦妙妙也记恨上了。
此刻一听到秦妙妙说这话,他用自己匮乏贫瘠的大脑,居然还真说出一个反驳的理由:
“你不会说滴血验亲吧?那玩意可不一定准,而且谁知道你会不会在里面做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