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时间,除了疼痛的感觉,消毒水的味道,母亲的啜泣,更多的是他父亲的一句句训诫:
“光明正大和不择手段都是达到目的的手段,有时候可以用前者做幌子。”
“你太妇人之仁了,蒋集!”
“攻击要害,一击毙命,不要有所顾忌。”
…
蒋集最讨厌他的父亲,但是不知不觉,他却逐渐变成了他父亲那样的人,为人处事,被称赞“颇有其父风范”。
他讨厌他,畏惧他,又成为了他。
蒋集也开始寻找属于他自己的被训诫者,然而,大部分时候他都只是施暴者。拳击台上,他对面站着的,大多有着和蒋集同样的颜色,混沌不堪,透着被权势浸透的恶心的黑色。他击倒他们,也只是暴力的输出。
但温故不一样。
她是一幅空白的画作,慢慢的,温故会染上了他的颜色。
再又一次被按倒在地,感受到身上的压迫感,以及完全反抗不了的无助感,温故厌恶地扭头,不想看蒋集那兴致盎然的表情。她已经精疲力尽,长时间的消耗让她精神和身体都已经过度负荷。
“今天就到这里”,蒋集看出了温故已经到达了极限,压制住自己的兴奋。“钰玦,让竹茹带她去医务室”,蒋集松开温故,示意何钰玦把温故扶下去。
温故在蒋集放开她之后,强撑着自己站起来,认真看着蒋集,无视何钰玦伸来的手,问道:“我今天表现合格了么?”
蒋集看着她的状态,皱了皱眉头,说道,“放心,短期内我不会再动你的朋友”。
温故松了一口气,忽视蒋集伸过来的手,自己强撑着离开了。
蒋集见状低声笑着,他继续回味着温故连续进攻时认真的神态,灵活的动作,以及在自己指点后飞快进步的技巧…真有趣啊,今天的意外之喜。
“钰玦,你去把拳击陪练带来,对了,禁闭室还关着几个人?一起带上来。”蒋集对着何钰玦嘱咐道。何钰玦看到蒋集的神情后,连忙应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