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清楚,一届又一届的特招生,被霍华德的贵族学生们欺辱和霸凌,是霍华德大学和联邦上层社会所允许的。
不,不仅仅是允许,甚至可以说是有意为之,推波助澜。
而蔺景荀是霍华德金字塔的顶端,他怎么会不清楚呢?只不过,处在高位的人,哪里会在意其他人的挣扎呢?
温故突然想起了颜文瓷,那个被欺负过的人,当他身处高位后,会不会有什么不同呢?
大概率没什么不同吧,环境对人的影响比人对环境的影响大太多了。
这次轮到温故问蔺景荀,“发生什么情况,荀哥才会考虑特招生权益改革呢?”
“流血的反抗。”蔺景荀斩钉截铁地说道,是一贯的铁血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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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故沉默,这一轮算是结束,她思索了片刻,询问蔺景荀,“如果荀哥你是特招生,想要争取权益,你会怎么做呢?”
蔺景荀明白温故提这些问题的初衷,即使他和温故阶级立场不同,他还是仔细思考了这个问题,然后回答道:
“煽动,联合,舆论,武力…”
蔺景荀说得模糊,但温故大概知道他的意思,她皱眉,还想说什么,就听见蔺景荀问她,“如果是你的话,你会怎么做?”
“先自己争取权益,然后给其他特招生分发权力…”
可以说,两个人是完全不同的想法。
一个铁血派,一个怀柔派。
一个是流血的反抗,一个是渗透式的侵蚀。
一个站在后面指挥群体,利用群体的力量进行自下而上的改革和反抗;一个是自己站在群体前面,先孤军奋战,为群体谋取利益。
前者的难点需要团结一切可以利用的力量,自己是发起人,自己是受益人;而后者是不想伤害任何人,从而牺牲自己的“英雄式”方式。
然而此刻,他们是不同的阵营。温故面对的是一群铁血派的贵族学生。
他们不惧流血,力量庞大。
但温故不想把所有的特招生都拉下水。
她可以利用章星阁,可以利用蒋集,可以利用蔺景荀…但对于特招生,温故目前只联系了想获取权力的简秋池。
她深知,一个特招生,能进入霍华德大学,一定付出了很多心血,霍华德的毕业证对特招生来说重若千钧。她不想,也不能把所有霍华德的特招生拉下水。
而且…
说自私也好,说无力也好,温故的初衷,只是想加入维安团,获取权力,来保护自己,甚至,利用权力走自己想走的路。
对于特招生,温故能做到的,就只有一些很浅薄的“见义勇为”罢了。
不过,如果建立一个特招生可以进的社团…
温故阻止自己再想下去。
他们两人都又累又饿又冷,在寻找合适的落脚点的过程中,他们继续游戏,以转移注意力。
突然,蔺景荀感觉温故的声音变得沙哑,而且离他远了一点,他停下脚步,准备回头看一下。结果温故一时不备,直直地撞在他后背上。
这个撞击让蔺景荀的心“咚”地跳了一下。他立刻转身,就看见有些不对劲的温故。
她的脸颊两侧是不正常的红晕,嘴上起皮,眼皮半耷拉着,似乎随时都能倒下。
蔺景荀摘下手套,用手触碰着温故的额头,果然,一片滚烫。
她似乎身体发软,有些支撑不住自己,蔺景荀扶住她,想接过她的书包,但又害怕温故和自己不幸分开后,处于毫无物资的被动境地。
“荀哥,我应该还能撑一会,继续走吧”,温故停顿了一下,嘴角扯出一丝笑容,“说不定有奇迹呢。”
“如果我实在走不动了,荀哥你就先走。”
蔺景荀没有说话,他从背包里找出药品,然后打开水杯,里面还有少量的热水。他看着温故吃下后,才沉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