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还解下身上的红披将她牢牢裹住:“去把秦老头儿叫过来,快!”
秦老神医大半夜被吵起来,攒了一肚子火打算找公子琅发作,结果一看见楚若颜那个模样,神色立凝:“赶紧准备热水,再拿几套厚被子来,还有门窗全部封死,一点缝隙也不能留!”
公子琅看他这如临大敌的模样心头一紧:“照办!”
底下人立马去做。
秦老神医解开她领口,藏着的玉肤已近乎惨白,再捋起袖子,手臂上也凝起了寒霜……
“不应该啊,她的寒症老夫明明已经控制住了……”嘀咕间搭上脉搏,顿时暴跳如雷:“这死妮子不要命了!!老头子千叮咛万嘱咐温小子教她的功夫不能用不能用,她全记到狗肚子里去了?!还有我给她的保心丸和安息活络丸,是药三分毒啊,她居然一股脑全给我吞了,这是嫌命太长了是不是?!”
公子琅心头咯噔一声:“能不能救?”
“救是能救,可这救活了也……”秦老神医一顿,怒气冲冲跺脚,“算了,你先滚过来放血,三倍,放平日的三倍之多,把今晚熬过去再说!”
梦……
又是梦……
可比之前要清晰太多了。
是在城墙上。
父亲被士兵押着来到晏铮面前……
“楚国公,久违了。”男人面无表情,看什么都仿佛在看死物一般。
父亲却讥讽:“不算久,昨夜才喝了首辅的升官酒,想不到今夜你就举了反旗,还将皇室屠戮殆尽……你对得起皇上、对得起晏家吗?”
“别跟我提晏家!”
男人陡然色变,阴戾的眼神如恶鬼般,“晏家就是被你的皇室给害死的!”
“胡说!皇上虽然好功,但绝非昏君,他对大将军从无猜疑,否则怎会将天下兵马都交到他的手上?晏铮,你谋逆、弑君、背主、忘父,你对不起晏家,对不起大将军,你是大夏的千古罪人!!”
“哈,罪人?怎么,楚国公这是要跟我演什么忠君爱国的戏码?”男人被激怒般,唇角微微挑起极轻极快说,“那你呢?楚淮山,你又好得到哪儿去?你的嫡女……”
嫡女?
嫡女什么?
她拼命睁大眼想凑近些,听清楚。
可无论怎么都听不见,只能看见父亲迅速涨红脸,一副受了天大屈辱的模样般,纵身跃下——
不!!
猛地睁眼,胸口闷得好似被冻住般,连呼吸都带着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