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马钱子,苏瑾抬起了头。
“此毒毒性虽大,却不是立刻发作,阿木应该是在沧王爷服下解药之后就中了毒。可是,”吴先生捋了捋胡子,“他的衣衫虽然被刮破,但身上并无打斗痕迹,凶手难道是骗他喝下了这毒?”
苏瑾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说就听到吴先生自己反驳了自己:“马钱子味道极冲,阿木向来细心,不可能骗得过他啊。”
“先生可知,阿木上午在服侍完沧王后去了哪里?”苏瑾问。
吴老先生摇了摇头,“钱嬷嬷将府中值守的人都查了一遍,都没有看到阿木出府,老夫也觉得,他应该是去了王府中的某个角落。”
“先生,阿木心性如何,可是个坚韧之人?”
听到苏瑾这样问,吴先生想了想道:“坚韧算不上,但这孩子确实跟了王爷不少年,王爷的起居事宜都由他安排,倒也是个好孩子。”
“可惜好好的被下了毒手!”
楚云琛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桌上一顿一顿地叩着,“如果,他不是被人下毒呢?”
“什么?”吴老先生一惊。
苏瑾猜测:“王爷的意思是,他是自己服了毒。”
楚云琛叩着桌面的手停了,他与苏瑾的目光再一次交汇,“对,如果旁人没有办法神不知鬼不觉地让他服毒,那或许,就是他自己喝下了马钱子。”
“可马钱子是燕国边境才有的毒药,提炼极为不易,他一个小厮,怎么会有足以致死的马钱子?”苏瑾喃喃道。
此话一出,三个人都陷入了沉默。
是啊,燕国虽然亡了国,但阿木毕竟是王府中人,怎会轻易拿到燕国的解药,除非......
“除非他早已和燕国人暗度陈仓。”吴老先生叹气道。苏瑾握紧了手中的茶杯。这怎么可能?燕国皇室腐朽无能,才不会懂得把手伸到敌国王府中来。
“不,还有一种可能。”苏瑾轻声道。
楚云琛抬眸,看见苏瑾的神色在灯光的映照下忽明忽暗,他将茶杯从苏瑾的手中拿开,苏瑾手中一空,有些愣怔地抬头看向楚云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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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的,你没有理由这么做。”
楚云琛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彻分明,“阿木死了,对你没有任何好处。你不会做这样的傻事。”
吴老先生一怔,忽然明白了苏瑾的意思。
“丫头啊,老头子见过贼喊捉贼的,没见过上赶着当贼的!你且放心,咱们朔王爷可是天下最公正严明之人,断不会因为此事而怀疑你!”
苏瑾愣愣点头。
“依先生所言,恐怕阿木此人绝非一个小厮这么简单。明日会有官府的人去问话,先生留意着些。”
吴先生点点头,随后便收拾一番离开了朔王府。
苏瑾跟着楚云琛出了房门,庭前的玉兰花含苞待放,在月光下显得影影绰绰,别有韵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