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完瘀积在肺中的血,苏瑾示意乔嬷嬷把人放平,自己重新为陈姨娘行了一套针法。
乔嬷嬷忍耐着,等到苏瑾示意她可以走了,她推开廖慧就跑出去呼吸新鲜空气了。
直到陈姨娘的呼吸平稳下来,苏瑾收拾好银针,准备离开。
廖慧知道她要用这染上血的布巾,用废布包了一层又一层,装在了她不用的一个荷包里。又因为这味道太冲,廖慧知道大夫都爱干净,在荷包最外层包了香料来遮盖。
苏瑾心道,这位廖姑娘当真是一位周到的人。
回去之后,苏瑾简单用了晚饭,便用帕子掩住口鼻,坐在油灯下,小心地打开了那包盛着污血的布。
阿芙最初还跃跃欲试想帮忙,结果被这股味道熏得实在受不了,苏瑾便让她出去自己玩了。
苏瑾用特制的木架子拨弄着那团污血,耳边是师父第一次教她时说的话。
她说,“世间千万种药材,用对了量是药 用错了量是毒,各药相生相克,形态、味道各有不同,你要学这门技艺,首先得下功夫把这些知识都背住了,我才能看得出,你是不是吃这碗饭的料。”
说罢便扔给苏瑾一本医书,书的封面上写着歪歪扭扭的几个大字“千毒方”。
里面还记录着各种毒药的配比、制作方法,以及通过身体咳出的、排出的、呕出的东西的味道判断制作毒药所需药材的独门绝技。那字龙飞凤舞,方法闻所未闻,一看就是师父自己写的。
后来师父人虽然消失了,这些千奇百怪的医书却都给她留下了。
可惜......
苏瑾收回思绪,把手边那本从吴老先生手里拿来的《千毒方》打开。
那日和吴老先生喝完酒之后,她想着既然是师兄妹,师父有的吴老先生也应该有一份,一问还真是,于是苏瑾半哄半求地问吴老先生借了几本书。
至于何时还,那就要看吴老先生那比鱼略强一点的记性怎么发挥了。
“丁香,芦荟,山慈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