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微微一笑,又在琳夫人的床边坐了下来,这次琳夫人没有冷嘲热讽,而是瑟缩在被子里看她。
“那我们就好好谈一谈。”
苏瑾说:“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生病的?”
琳夫人垂眼,“就在我入王府没多久,那时我本以为自己时来运转,终于不用再做勾栏女子,却没想到,染了这样的病......”
“可你依然好好地在淳王府生活了三年不是吗?这期间,没有人发现你的病情。”
“那是因为——”琳夫人抬头,“是衍公子,他给了我一包药,说可以抑制我的病情,只要按时喝药,我就不会发病,更不会给王爷过了病气。”
原来如此。
苏瑾就说,一个明知自己患花柳病的女子,应该不会冒险去行房甚至怀孕,那是对自己和他人的不负责,也是对胎儿的不负责。
但如果有人告诉她,只要按时喝药,就可以做这些事,和常人一样。
那情况就不同了。
原来卫衍靠这个拿捏琳夫人。
可惜的是,她出现在这里,坏了他的好事。
“你们让我进去,让我进去!”
这样尖利的声音,苏瑾这辈子都不会听不出来是谁发出的。
琳夫人脸色骤变,跳下床冲着门外喊道:“你有本事就进来啊,光在门外虚张声势有什么用!”
苏瑾来不及拦,就默默听着琳夫人和卫冉隔着门对骂,甚至还颇有闲心地把压住的裙角整了整。
“你以为是我不想进去吗?”
卫冉冷笑一声,“我倒是要进去,可你门口的人怕我被你染上病,硬是要把我拦在外面呢!”
琳夫人脸色一变,咬着牙说:“你给我闭嘴!”
卫冉看见琳夫人失态的样子,终于得意起来,冲着里面喊道:“苏瑾?苏瑾?我知道你在里边,你怎么连句话都不说了?该不会被吓傻了吧?”
卫冉心想,当初那支箭射来的时候,她只顾得自己惊慌,实在没有注意到苏瑾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想必她也一定害怕得要死吧,在燕国那个穷地方,她什么场面都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