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她用自己手头的证据与本王做了交易,要求本王救下她的姨娘。”
楚云琛说罢看着苏瑾,见她虽然若有所思但并不意外,就知道自己猜的没有错。
他仍记得在亭中苏瑾说起廖慧即将嫁人时,语气中那一丝微不可闻的叹息。
廖慧如今想要走的这条路,也是苏瑾希望她走的这条路。
“听说武亭侯夫人还病着?”
“是,”苏瑾点头,向他讲述自己的猜测,“琳夫人身上的病,我怀疑就是卫衍所致,这种病并不像人们以为的那样容易传染,所以武亭侯夫人的发病,很奇怪。”
那么多人或多或少地与琳夫人接触过,为什么偏偏只有武亭侯夫人中了招?这一点苏瑾早就注意到了,她的心中浮起一个大胆的猜测。
“除非武亭侯夫人,在更早的时候就与琳夫人有了接触。”
楚云琛淡淡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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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瑾知道,楚云琛能说出这话,必然是因为在昨夜的搜查中有了答案。
这场从宣平侯府掀起的动乱,牵扯出的绝不会只有宣平侯府。
“那接下来怎么办?”
武亭侯夫人不是普通的病人,宋维和苏瑾也不是普通的医者,在这场权贵的博弈里,他们都只是一颗棋。
棋子不应该擅作主张。
这也是为何武亭侯夫人和琳夫人至今都依然没有被允许离开皇庄的原因。
而宋维和苏瑾能做的,也只是在楚君的圣旨下达前,尽可能地为她们减轻痛苦。
“皇兄的意思是,保住二人的命,至少在宣平侯府和武亭侯府伏诛前。”
苏瑾经过短暂的震惊后便是喟叹,“武亭侯夫人昨晚发烧说胡话,一直在担心她的小公子没有奶喝。”
一个侯府公子身边最少两个奶娘,哪里会缺奶喝?武亭侯夫人之所以呓语这些,也不过是对自己未来的命运有了几分预料罢了。
从古至今,沾上“谋逆”二字的权贵,下场大多好不到哪去。
想到这,苏瑾抬头看向楚云琛,那大名鼎鼎的朔王爷呢,是否也会如流星一般,璀璨耀眼,却转瞬即逝?
楚云琛感受到了苏瑾的目光,垂眸看她,“在想什么?”
“在想......”苏瑾慢吞吞地坐下,“人这一生不过天地蜉蝣,沧海一粟,明明已经这般渺小,为何还要有这样多的为难之处。”
小的时候她听宫里年长的嬷嬷说过,人生来就是为了渡劫,苦与乐,喜与悲,都有它的命数。
“也许顾此注定失彼。”
楚云琛轻声说,“但求顺从本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