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亭侯夫人还好吗?”
手中的草药刚好对武亭侯夫人的病症,于是苏瑾很快想到了她。
自从武亭侯夫人向楚君告发武亭侯后,他们夫妻二人彻底撕破了脸,武亭侯府的旁支虽然未被全部波及,但也不可能找人为她医治。
而更加让人心寒的是,武亭侯夫人的母家自她回京后就不曾派人来看过一眼,摆明了要和这个出嫁女划清界限。
如今的武亭侯夫人因检举有功未被下狱,养在侯府的一处闲庄上,但她毕竟落了一个里外不是人的场面,即使楚云琛将吴老先生也送了过去,她这几日的情况也并不算好。
“不太好,吴老先生说她一心求死,用再多的灵丹妙药也难救。”
苏瑾并不意外,身在皇城中的人太明白皇权倾轧下的残酷与血腥,区区一个武亭侯夫人算什么呢?
楚君派太医过去的事已经可以称得上一句“贤明”,武亭侯府旁支的人能留给她一片方寸之地苟活也算得上是“大度”,似乎所有人都没有逼她去死的意思。
可如果不是被逼无奈,谁会愿意放弃大好年华一心求死呢?
苏瑾不想去探究这些本就无解的问题,她把有价值的草药装到荷包里,顺势坐在了小溪边的一块平滑的石头上,静静地看着潺潺的流水。
楚云琛也在另一块石头上坐了下来。
“她没多少日子了。”
苏瑾忽然说。
楚云琛敛眉,看向苏瑾。
“她的身体看似康健,但内里却常年被一种药物侵蚀,如今又感染了这种病,早就药石无医了。”
别看琳夫人常年经受“花柳病”的折磨,她年纪轻,身体好,又有卫衍这个“系铃人”在,如今虽然余毒未清,但也算是不用日夜担心自己会暴毙了。
反而是武亭侯夫人,苏瑾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治好她,而是尽可能地为她吊着命。
“是武亭侯?”楚云琛沉声问,一个侯爷做出这样谋害枕边人的事,简直是太过狠心和无耻。
苏瑾摇头,“不知道。侯府也很乱的,上有公婆为难,下有子孙寻衅,恐怕武亭侯夫人自己都不知道侯府里有多少人盼着她去死。”
苏瑾说这话时眼神落在清澈的小溪上,平静得连眉毛都没有皱一下,任谁看见也只会认为,她是在描述旁人的悲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