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的确是存了提醒之心,但能否领会其中之意,全凭高若自己,苏瑾并不想过多牵涉其中,幸好高若是个聪明人。
苏瑾迎上高若欲言又止的眼神,淡声道:“药方一事,的确得慎之又慎,稍不注意,便足以要人性命。”
苏瑾的一字一句像一把锤子敲打着高若的心,将她的心敲得七上八下,她的笑容逐渐凝固,再不复最初的从容。
她知道,苏瑾说的不光是泰安侯夫人的药方,更是她派自己最信任的婢女给苏瑾送来的那张被她保留了多年的药方!
高若的嘴唇动了动,苏瑾想她或许是有话想说,可这里是闹市,她们彼此都知道,有些话,有些情绪不能宣之于口。
苏瑾不在乎当年尚在襁褓的泰安侯世子是如何的玉雪可爱,因为他与苏瑾无关;可对于泰安侯夫人来说,那是她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她感受过他的心跳,感受过他的跳跃,甚至感受过将孩子抱在怀里的温暖,那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肉。
在孩子夭折后的那段时间里,泰安侯夫人该经历多少次午夜梦回的失望和绝望,才会一个人在湖边徘徊。
这种切肤之痛苏瑾作为局外人都不由喟叹,更何况与泰安侯夫人亲如母女的高若。
“跟我走。”
高若眼眶微红,却没有失了贵女的姿态,她绷直脊背,坚定地向着自己的马车走去。
苏瑾微叹气,让她走可以,只是这婉嫔娘娘生产所需的东西,她到底何时才能买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