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白是对一个人品行端正的赞许,而非对女子声誉的枷锁。
从被卢玉安侵犯之后,马月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她的贞洁,若是在她的成长过程中,能有人教予她何谓真正的自尊自爱,她也不会被这张名为“贞洁”的大网拖得喘不过气。
乃至于一步错,步步错。
“你何须用一个本不存在的事来证明你本就存在的清白呢?”
苏瑾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她,这话在别人听来或许离经叛道,但苏瑾不在乎别人怎么想。
马月愣住,她听见苏瑾清冷的声音在自己耳边回荡,她听见苏瑾说她本就清白,她听见苏瑾说错不在她。
这件事发生以来,第一次有人坚定而明确地说,错不在她。
父母兄长没有做到的事,一个几乎是陌生人的人,却做得如此随意自然。
马月怔怔地流下两行泪。
回到自己的房间,苏瑾的耳边还回荡着马月问她的一句话。
“从前笃信的东西,原来如幻影似的一碰就碎。苏医女体会过这种天地崩塌的痛苦吗?”
苏瑾在外人的眼中太过神秘,好像从未有什么事能牵动她的心神,她不在乎别人是否爱她,也不在乎别人是否恨她。
马月很想知道,面对被自己亲近和信任的人指责甚至抛弃的痛苦,苏瑾能否依然如此泰然自若。
苏瑾沉默。
她体会过,不止一次。
......
过了一个时辰,房外有脚步声传来,来的人不是她等待着的五月,而是鸣山。
苏瑾眉心一跳,他最好不是被楚云琛打发过来催她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