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道:“我会尽力的,您先坐下歇着吧。”
不像陶大夫他们那样言辞恳切,反而平静地好像置身之外一般,杨老太心里一揪一揪,始终放不下心来。
这孩子体内的毒已经发作,来不及去煎药化毒,于是苏瑾只能兵行险招,用针灸逼出杨二郎体内的毒。
但这个方法,对于其他学习正经医术的医者来说,实在闻所未闻,毕竟大家平日里也就看个跌打损伤、风寒湿热,“毒”之一物距离他们太过遥远。
这些淳朴的百姓,还不知道这场疫病的来源是人为炼制的毒。
就连苏瑾,也从未在孩子身上用过这个方法,小孩子与大人的体质不同,稍有不慎就会导致一些急症的出现,若是毒素未能顺利逼出,反而在体内游走,甚至蔓延全身,人很可能在几息之间就没了。
而苏瑾行医用药的风格又向来霸道,如何把握好这个度,既能把毒素清出来,又不至于伤到杨二郎的肺腑,对于苏瑾来说并不容易。
在场闻讯赶来的医者中,陶义最擅针灸,还有一名于大夫最擅小儿疑难杂症,苏瑾让他们与自己互相配合,这样才能增加胜算。
她垂眸思考从哪个穴位开始更为合适。
杨二郎的母亲李氏紧张地看着木板上面色惨白的杨二郎,想到他今天中午还闹着要出去玩,她为了让他睡觉,还不肯带他出去......
李氏心里像针刺了一样的疼,她扑在丈夫杨武身上无声啜泣。
“是不是我太粗心了,我没看好孩子......”
杨武拍着她的肩膀,小声道:“你哪里粗心了?别这么想啊,听话,一会二郎醒过来看见娘哭了,他也要跟着哭的。”
可杨二郎到底能不能醒过来,杨武自己心里也是七上八下,他只能一眼不错地盯着孩子,眼里再容不下别的。
李氏一听反而哭得更加汹涌,又怕影响到苏瑾等人,只能紧紧地咬住嘴唇,眼泪把杨武的肩头打湿一片。
杨老太看着夫妇二人,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嘴里不断呢喃着“老天保佑”。
每个人都真切地感受到死神降临在身边的恐慌感,今天是杨二郎,明天就可能是自己,在这种压抑的环境中,他们听到了一个清冷而有力量的声音。
“能救,准备下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