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心娴就往月仙的饭店去了。
心娴静静地坐在公共汽车上,目光投向车窗外那不断后退的街道景象。尽管这些街道对她而言并不是十分熟悉,但却莫名地给他带来了一种亲切之感。毕竟,这里居住着他的亲人们,他们的存在让这座城市充满了温暖和爱意。
对于年轻的一代来说,只要有亲人相伴的地方,便如同故乡一般令人心安。无论身处何方,那份亲情始终如纽带般将他们紧紧相连,给予他们无尽的力量与支持,亲人就是故乡,有亲人的地方就是故乡所在。
然而,对于那些年事已高的老人们来说,故乡的定义则更为深沉且厚重。故乡不仅仅是一个地理位置,更是一种叶落归根的渴望。那里或许已经没有相识之人,也可能不再有往昔的热闹繁华,但仅仅是那个特定的地方、那片熟悉的山水、那些见证岁月变迁的树木,甚至只是那块能够让自己入土为安的方寸之地,就足以构成他们心目中真正意义上的故乡。
故乡,它并非单纯的地域标识,而是一种深深植根于内心的情感寄托。它是对远方家人的牵挂,是夜深人静时涌上心头的思念,能让人在不经意间热泪盈眶;它也是心灵寻求归属的港湾,是每个人心中最为柔软、最为安全的栖息之所。无论时光如何流转,距离多么遥远,故乡永远都是人们心底无法割舍的眷恋。
心娴静静地坐在车窗前,目光透过玻璃望向车外,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到了妈妈身上。她不禁想象着妈妈受伤时那令人心疼的模样,心中满是担忧:也不知道妈妈现在怎么样了,她身上的伤是不是已经完全痊愈了呢?会不会还留下什么后遗症啊?
还有,之前自己离开的时候给妈妈留了一封信,不知道她有没有看到那封信呢?如果看到了,又会作何感想?心娴越想越觉得忐忑不安,他害怕妈妈会因为自己的不辞而别而感到伤心和失望,甚至在心里暗暗埋怨起自己来。
“唉……”心娴轻轻地叹了口气,继续自言自语道,“真希望妈妈不要生我的气才好。不知道她今天有没有去上班呢?要是身体还没恢复好就去工作,那可怎么行啊!”一想到这些,心娴的心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一般,难受极了。
心娴又想起曦若心悦,还有柏校长。
柏校长毫无征兆地闯入了他的脑海。这一刹那,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狠狠地攥住了他的心,令其猛地收缩了一下。
“也不知道他现在究竟怎么样了?”这个念头如潮水一般涌上心头,将他整个人都淹没其中。
“他是否还躺在那家医院冰冷的病床上呢?”心娴皱起眉头,想象着柏校长那苍白而虚弱的面容。“还有啊,他身上那些触目惊心的伤口有没有愈合呢?会不会留下难以消除的疤痕?”
更重要的是,柏校长到底知不知道究竟是谁让他遭受如此重伤?若是知晓幕后的人,又该如何处置呢?无数个疑问在心娴的脑海中盘旋不去,让他感到一阵心烦意乱。
心娴深知,眼前这个看似微不足道的因素,实则正是他那难以平息的惴惴不安之根源所在。这种不安宛如深埋于心田的种子,一旦遇到适宜的环境与时机,便会悄然破土而出,肆意生长,并时不时地探出脑袋,如同一根尖锐的刺一般,狠狠地扎向她的心窝,给他带来一阵又一阵的刺痛和刺激。
很多时候,心娴不得不竭尽全力、绞尽脑汁地去刻意压制住这种汹涌澎湃的不安感。他用尽各种方法,试图将其牢牢束缚在心底最深处,不让它有丝毫喘息之机。然而,每当他稍有松懈,这种不安便会如同脱缰野马般挣脱束缚,再度疯狂肆虐起来。
更糟糕的是,这种不安所引发的负面情绪犹如决堤洪水,瞬间淹没了她原本平静的内心世界。恐惧、焦虑、担忧等一系列消极情感接踵而至,不断冲击着他脆弱的心灵防线。为了避免被这些负面情绪彻底吞噬,心娴必须时刻保持高度警惕,用顽强的意志力与之抗衡,努力克制它们对自己造成的不良影响。
有的时候心娴独自一人待着的时候,他那颗原本就不怎么坚强的心会不由自主地开始谴责起自己来。他会在心底暗暗咒骂自己的懦弱和心虚,仿佛这两个可恶的家伙一直如影随形般跟随着她,让他始终无法摆脱它们的纠缠。每当遇到一些稍微棘手或者具有挑战性的事情时,那种懦弱和心虚的感觉便如同潮水一般涌上心头,将他淹没其中,令他感到无比的无力和沮丧。
虽然那个丑男人教过一些克服恐惧的办法,心娴也应用过,并且确实很有效果。
这种效果只是暂时压制着,不能从根本上消除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