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不明白,为何一整天都精神灼灼的人,一听到“礼成”二字,便如同断了线的木偶般,说倒就倒?
作为医者,她心下狐疑,手下意识地探向萧瑾年的手腕。
指尖刚触碰到温热的脉搏,床上的人如同被火烫到般迅速抽回手腕,速度快得令人咋舌。
几次尝试,皆是如此。
沈青青不禁苦笑连连,这哪里是病人,分明是块摸不得、碰不得的烫手山芋。
进退两难之际,脑海中忽然自动响起沈怀安沉甸甸的嘱托——“大婚之夜,割血入药,治好太子”。
虽不解其意,但沈青青早已从一系列的不同寻常中,隐隐察觉到了这场高嫁背后的暗涌。
无论是第一次见面就亲昵为自己添妆的太后,还是亲临现场竞相给她撑场的四王,抑或是说倒就倒的病太子,全都透着一股子看不懂的怪异。
自古皇家多算计,沈青青一介孤女,自然不敢探究太多。
但既已入局,也只能见招拆招,保命为上。
思索间,她眼角的余光已锁定桌上那把锋利的剪烛剪。
火光跳跃间,沈青青缓缓将剪刀的刃口在火焰边缘细细游走,每一次掠过都伴随着细微的“嗞嗞”声,如同命运的倒计时。
下一秒,她手腕一翻,对着自己纤细的手腕就要刺下。
忽地,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猛然攥住了她的手腕,力道之大,似要她的腕骨捏碎。
与此同时,萧瑾年清冷中带着怒意的声音在身后悄然响起。
“你就——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