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间,林氏的眼神如同冰冷的利刃,直刺沈南枝的心底。她怒气冲冲地瞪着沈南枝,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一般。
“我颠倒黑白?今日你们举全府之力上演这么一出好戏,不就是为了颠倒黑白,陷害我儿吗?可怜我儿,被你这贱人迷得神魂颠倒,就算被你算计,也只知道一个劲地自责求饶!”
林氏越说越激动,也顾不得诰命夫人的涵养,继续数落。
“要不是我事先安排了亲信跟着,今日你们怕是定要将这‘莫须有’的罪名焊死在我儿头上,还得让他自裁谢罪!沈南枝,枉我儿对你痴心一片,你竟是这么个猪狗不如的东西!”
林氏还想继续,却见榻上宋文璟惨白的唇瓣微微翕动,仿佛在低声呢喃着什么。
林氏俯身凑近一听,竟是“母亲,不怪安平,不怪她……”
林氏只觉自己的一颗心如同被人用利刃疯狂猛刺,瞬间痛得无法呼吸,再也强撑不下去,撕心裂肺地哭喊出声来。
“璟儿,我的傻璟儿啊!”
声音凄厉而绝望,回荡在房间里,久久不散。
就在这时,紧随其后的沈怀安终于气喘吁吁地赶到。
他一脸讨好地堆起笑容,双手作揖,急切地向林氏解释。
“夫人息怒,息怒。老朽来迟了,让夫人受惊了。今日之事,怕是有天大的误会。咱们先别急着定夺,待我先替姑爷稳定下病情,一切稍后再议。”
林氏本已对沈府彻底失去了信任,此刻见沈怀安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显然是一路小跑过来的,又说得言辞恳切,心中虽有不悦,也稍微缓和了些。
更何况,自家府医的医术确实有限。而上次沈怀安亲自登门诊治后,宋文璟的病也确实有了明显好转。
多番权衡之下,她这才不得不按下心中的怒火,软下语气,淡淡道:“如此,便有劳了。”
沈怀安闻言,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连忙躬身上前,赶紧让随从拿来自己的药箱,神情严肃地拿出了那瓶压箱底的灵药。
这药他平日里都舍不得用,但此刻为了救宋文璟,也顾不了太多。
沈怀安心疼地倒出来一些,浓郁的药香顿时弥漫整个房间。
他想了想,咬咬牙,最终还是将剩余的药液全都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