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喝醉了酒的爷爷把得他哇哇大哭，常生就知道喊娘，向爹告状，虽然常义从来没管过，可是娘就不一样了，虽然娘不敢对爷爷怎么样，但是娘会抱起常征，掏出糖把常征哄好。

常生很想保护弟弟，弟弟是他最亲的人了，可是他却被小叔带走了，去向北方千里之外的东北。

没有娘的那个家已无可恋，爷爷喝上酒我知道发酒疯，甚至逼死了娘，爹是个不负责任的，所以，当常义回家说，他大姨要把他领走的时候，他一点迟疑都没有。

“城里好，你跟你大姨去城里，可以去上学，不用干活，跟着你大姨吃香喝辣的，反正我给她抚养费了，你就跟着去享福吧。”常义生怕儿子不跟孙兰走，所以净说好听的，那意思是他拿钱让常生去享福的。

常生看着车窗外迅速抛向身后的景物，回过头来，对孙兰点点头，接过了矿泉水。

回城里大约得两个小时，常生终归还是个孩子，坐着坐着困了，靠在孙兰的身上睡了。孙兰伸出胳膊，把常生揽在怀里，眼里闪着泪。

常生的脸上浮现出笑容，这孩子随了他娘，圆圆白白的脸，腮两边挂着两个不是很深的酒窝。

快到城里的时候。车子一颠，小常生醒了，他没有立刻起来，脑袋有点懵，甚至有点分不清梦中还是现实。

刚才在梦里，他梦到了娘和弟弟，他和弟弟在前面嘻笑着跑，娘在后面笑着追，他多想待在梦里永远不醒来，那样他就能和亲娘弟弟永远在一起。

常生突然有点恨起车来，为什么要把他颠醒。大姨的怀抱很温暖，有亲娘的味道，有在娘怀里的安全感，想到再也见不到娘了，常生突然哭了。

他扒在孙兰的怀里，搂着孙兰的腰，哭得撕心裂肺，肝肠寸断，上气不接下气。就连他娘下葬的时候，他都没有这么伤心的哭过。

可能当时常生还没反应过来，他娘已经永远回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