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牛在船上目不斜视,帮蒋小七把一百多斤药材挑进仓房里。
蒋小七递了二十个铜板过去,阿牛迟疑了一下,拿了十个,退回十个。
“小公子,多了,说好了的,二十文钱,您之前给了十文,您这是忘了?”
“没有,多的十文是赏你的,这一趟辛苦你了。放下东西就下船去吧,再过一刻钟,就要开船了。”
阿牛接过铜钱,拿起扁担和箩筐,刚要出舱门,脚步又停下。
这间房是文斌和李墨那间,此时房间只有一个桌子和一把椅子。
“那个,小公子缺不缺下人伺候?”
阿牛黝黑的脸泛上红晕,对于自己的鲁莽很是不好意思。
“嗯?怎么?你想留下?”
蒋小七也不绕圈子,这人明显是自荐,不可能在码头当挑夫还兼职着牙人的行当。
“我,我家里大哥二哥需要钱娶媳妇儿,可爹娘都不在了,家里也没什么正经营生。
我想把自己卖了,给大哥二哥娶媳妇。”
阿牛说的很是平静,仿佛说的不是卖身为奴的事情,而是在市场上卖鸡蛋鸭蛋一般随意。
“那你为何会选择卖身给我,你都不知道我要去哪里,也不知道我是做什么的。
你们云州城没有合适的大户吗?就算是卖身为奴,离家里近一些不是更好?”
“不,不好,离得太近了会时常碰见熟人,而且哥哥们也不会同意的,我得把自己卖得远远的,将银子给他们留下,我走!”
离开船的时间越来越近,阿牛死活不下船,蒋小七只得先把人带上。等着到下一个落脚点再说。
“你,唉,你先在这间房待着吧,外面都是官兵,不要出去乱走,免得招惹是非。”
“是,少爷!”
这阿牛也不知是真憨还是假憨,这就自己改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