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毕,自然不用蒋小七洗碗,当然也不用客人洗,李海生很自然的收拾桌子洗碗,李春生则是拿起斧头开始劈柴。
李秋生四下环顾,抄起了扫把,这个情景很熟悉,就像当初文斌李墨阿牛三人上山时一样,四处找活儿干。
而李海生的两个哥哥可能是同样的心理,自己多干点儿,弟弟就能轻松点儿,省出来更多的时间看书。
可他们不知道,小院一直都是师徒三人,没有下人伺候的原因,正是欧阳崝不想让徒弟们远离烟火,做个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酸腐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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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经常下厨的蒋小七来说更能体会“治大国如烹小鲜”,不会因为出身富裕,呼奴唤婢说出“君子远庖厨”的话,也不会故作清高,看不起底层百姓。
欧阳崝回了自己书房,最后为徒弟乡试做些准备,蒋小七也回房换了身轻便的家居服,宽袍广袖的的确很不方便。
院子里三人刚收拾好,院门就被从外面推开了,李海生抬头,竟是自己心心念念的人。
蒋曦月不知道小院里有客人,一时间不知该进还是退。
“二小姐!你来啦!”李海生眉眼弯弯,放下抹布迎了出来。
“润之师兄,你们有客人啊?”跟着李海生迈步进门,礼貌的向李春生李秋生二人施了一礼。
李春生两兄弟也扔下斧头、扫把,抱拳回以一礼。
两人虽然没有多聪明,也看出三弟对眼前的姑娘不一般,毕竟眼睛都亮的冒星星了。
之前收到三弟书信,知道欧阳先生帮着三弟定了一门亲事,还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定时眼神这位姑娘了!
顿时有些局促,天呐天呐!他们一身的灰,刚刚劈柴还嘣上好多木屑,太失礼了!
“大哥二哥,这是师弟的二姐,蒋家二小姐。
二小姐,这是我大哥李春生,二哥李秋生。”
蒋曦月似是察觉到两人的不安,轻声说道:“两位兄长好,我今日只是一时兴起前来看望弟弟,是我唐突了。”
“没有没有,不唐突不唐突!”
两人也不会说什么,这是未来弟妹啊,他们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相处。
这时,蒋小七换好衣服出来,看到蒋曦月微微一愣,随即笑道:“姐姐怎么来了?”
“娘给你做的,让我特意给你送一趟。”
蒋曦月将一个巨形包袱扔给弟弟,蒋小七一把接住:“娘又给我做衣服了?这也太多了!怎么穿的完!?”
“娘亲这几年很少拿针线,弟弟你就知足吧!没什么事我就回去了!”
蒋曦月微微屈膝又行一礼告辞,李海生亦步亦趋,明显想将人一路送到山下。
两人出了院子,李春生二人终于松了口气,他们还没做好准备呀,太突然了!
不过未来弟妹真是个爽利性子,和他们见过的那些大家小姐不太一样,也没有架子,很是和气啊。
李海生一路默默跟着蒋曦月,直到快到山脚下才鼓起勇气开口道:“二小姐,今日多谢了。”
蒋曦月浅笑道:“我做什么了?谢我作甚?”
李海生忙摇头,“就是要谢,你不知道,我们镇上有钱人家的小姐有多跋扈,平日里不比纨绔们做的恶事少,我们的五妹六妹就被船王的女儿欺负过,所以大哥他们对大家小姐一直是有成见的。
可今天之后,他们应该是已经改观了。世上有跋扈不讲理的蛮横小姐,也有温和善良,美丽大方,平易近人的大家小姐!”
蒋曦月听后,轻轻叹了口气,“这世间之人形形色色,确实不可一概而论。
不过令妹受了欺负,你们几个当哥哥的没有给她们讨回公道?”
“如何没有,我们从前是住在镇上的,也是因为我们兄弟四个给五妹六妹讨公道不成,最后才被赶到了最穷的渔村。
当时我只是个白身,没有任何依仗,对方便也没给我们留什么活路,都是半大孩子,大哥那时候也不过九岁,没了镇上的轻松营生,只能在小渔村靠赶海糊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