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朝中的官员到底有多少是她的人,现在还未曾知晓,王云知只是其中的一个罢了。”
“王云知,王丞相,百官之首,在朝堂之上一呼百应,这样的人都甘愿做她的裙下之臣任由她驱使,可想而知如今的朝堂之下隐藏着多少纷争了。”
“所以,我们现在必须要培养自己的势力了,镇北侯是武将之首,云离国的武将自然都是以他马首是瞻。可那些文官大多数都是听王云知的,我们现在缺的就是能在朝堂上平稳住朝局的文官。”
“如今朝堂之上的文官,大多数都是世家大族出身,少有出身贫寒的寒门学子,贫寒之家的孩子若想要入朝为官,那简直比登天还难,他们其中有很多明明满腹才华却被这些世家子弟压着,空有抱负却无法施展,所以现在朝堂之上就只能听见那些世家门阀们为各自利益争吵的声音,却听不到来自底层百姓的心声,这是悲哀也是弊端。”
琼娘自己就是出身门阀世家,深知道那些世家大族的公子哥们,其中虽然不乏有真学实才,但大多数人只不过是靠着祖荫的庇护才上位的,这些人没什么为国分忧的真本事,但是却在陷害忠良之士铲除异己方面,天赋异禀无师自通作恶多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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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介蜗居深宫内院的妇人都知道,国之根本不是来自这些世家大族,而是来自天下的百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么简单的道理,那些所谓的聪明人却不懂,亦或许应该说他们只是不愿懂罢了。
沈天娇沉吟不语,她明白琼娘的意思,想要培养自己在朝中的势力,只靠武将是不行的,武将可以上战场御敌驱逐来犯之敌,甚至可以开疆阔土使列国臣服,但是有很多事情,他们真的做不来,还需要那些文臣来做。
朝中现有的这些朝臣们,他们各自都有自己的阵营,背后都有自己的家族利益牵扯,他们不容易被收服为自己所用,即使能为自己所用也是弊大于利,不出事还好,一旦出了事,他们背后的势力被牵扯出来,绝对会成为将自己置于死地的利器。
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开恩科,用科举来提拔那些有真才实学的寒门士子为自己所用。
这些寒门士子不是出身世家大族,背后没有庞大的势力和盘综复杂的关系,这些人一旦入朝为官,他们能仰望和依靠的只有自己,这样的人才会忠心不二。
这件事可行是可行,但是操作起来也有一定的难度,恩科三年一开,去年才刚开过没有道理今年再开。而且云离的科考制度采取的是世家优先制,是有名额限制的,所以想要天下所有的学子,能拥有公平公正参与科考的名额和机会,这必定是需要有一场争斗的,而争斗要付出的代价是自己现在还承受不起的。
沈天娇越想越头疼,像是要炸开了一样,她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是掉进了一个深渊泥潭里了一般,越挣扎就陷得越深。
看沈天娇开始扶额,琼娘就知道她的头疼病犯了,便赶紧上前去给她按摩。
前世遇到那么多棘手艰难的事,沈天娇都没得过什么头疼病,重活一世回来还没多久呢,她就得了这折磨人的头疼病,足见这朝堂的政务有多烦人了。
“你也别犯愁了,事情总归都会解决的,不急在这一时,我们现在主要最缺的还是人。”琼娘培养可用之人才的计划才刚刚开始,身边却是没有足够的人可以用。
“我是不急,但是就怕别人急,若是不能先发制人,就要受人辖制被人牵着鼻子走了。”沈天娇是个喜欢主动出击的人,她不喜欢事事受制于人。
琼娘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如今朝中局势复杂,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若是没有能应对的法子,最后吃亏的肯定是她们。
“沐儿,去读书的事情,你来安排,不能在宫里,就只能在宫外了。”沈天娇现在也找不到拒绝崔奕做李沐阳老师的理由,这件事毕竟是她先提起的,不管对方的目的是什么,暂时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也不能太过频繁了,五日去一次即可,派些可靠的人跟着,嘱咐他们一定要紧跟着沐儿,不可离开他的身边。”
“嗯,我晓得,你放心,我会安排好一切的。”琼娘给沈天娇按摩着头,宽慰着沈天娇道:“清河崔氏乃是世家大族, 也是大儒之家,崔奕本人也是为德高望重颇有君子之风的文雅人,想必他也不会借着沐儿行什么龌龊之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