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守祠堂的管事说道:“刚才三姑娘身边的翠青过来瞧了瞧,说是祠堂年久失修,需要开窗开门,叫老祖宗们待得更畅快些,并吩咐奴才们不许阳奉阴违。”
含秋急道:“三姑娘明知……”
她话未说完,就见谢沅已踱步走去蒲团前跪下了。
现在刚到四月,虽已过了寒冬,天气却并没有立即回暖,风吹来人身上,总透着薄薄一层寒凉。
而任含秋如何威逼利诱,管事始终不肯关窗关门,甚至不肯放除她们二人外的任何人进来。
“老爷叫世子夫人来跪祠堂,是为了罚您不守规矩,世子夫人若再使这等上不得台面的手段逃避责罚,被老爷知道,到时就不是跪一夜祠堂就能轻轻揭过的了!”管事阴阳怪气。
“您毕竟是世子明媒正娶的正妻,老爷虽然罚了您,但最多不过受一夜的累,必不会叫您伤了身体,累得世子又为您奔波求医,您就安心跪着吧!”
说罢,他转身就走。
含秋又气又急,只能冲去谢沅后方站定,为她挡住寒风。
谢沅却不许,强硬地叫她站去了门后挡风。
只是她今日本就突逢打击,后又遭受了一系列心情的大起大落,体力不支都是次要,在来祠堂的路上,她心口就已经隐隐作痛起来。
很快,被冷风吹过的身体就渐渐撑不住了,她脸上也泛起了薄红。
含秋见状,忙拿出药给她喂了一颗,却连一杯热水都讨不到,祠堂外守着的人压根儿都不让她出门,她只能悄悄站在意识已经昏沉的谢沅身后,为她挡了挡一边的风。
夜幕很快降临,寒风更凉了几分,即使含秋自己都有些冷了,不断拢紧衣裳。
谢沅脑子更是已经沉重起来,勉强保持着最后的力气跪着。
“夫人,您坚持住啊……”含秋忙扶着她,急得不知该怎么办。
她回头看了一眼,管事的已经离开,只剩下两个小厮守在门外,她想了想,将谢沅放在地上,随后从荷包里掏出一锭银子,快步走去门外,塞去小厮手里。
“含秋姑娘使不得啊……”
小厮为难道:“三姑娘的人有过吩咐,若咱们阳奉阴违……只怕明日就要被夫人发卖了去!”
“我不为难你们。”含秋红着眼睛,“只需叫含梅站在门外,我跟她说几句话就好,三姑娘可有说不许丫鬟走动说话?”
“这……倒是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