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欣道:“我见过她本人,以她的身板,要切这些尸体,比阿迷那种小个子要容易得多。”
然而,在尤乾陵看来,韦元庆应该是站在他们这边才对。
难道他们还藏了什么?
兵马府内。
韦元庆家的宴席,袁九章吃得坐立难安。
原先他在韦夫人说一半话时,确实想知道到底哪几个人中过那阿迷的幻香,但当韦夫人说出来那几个是尤府的两位小姐时。
袁九章立刻嗅到了不对劲。
这算盘打得震耳欲聋了。
尤府的小姐来证明当时在香坊中招是事实?
那么这杀人烧香坊无疑是出自韦夫人那位姐妹的手笔了。
当然袁九章觉得事情如此顺利也是好事。
可尤府背后是尤乾陵啊。
韦元庆自己不肯因为这个事情去找尤乾陵让尤府给自家做证?偏生让自己做个中间人来做这件事。
为何?
袁九章能在盛京遍地人精的地方安稳地做了这么多年的顺天府尹可不是靠运气。
坊间在香坊失火之前便传出了,尤府因为香坊那天发生的事一直在找一名舞姬。
现在看来,这名舞姬就是韦夫人口中的姐妹了。
很明显,韦元庆这边准备要这个人的命。
而尤府——或者说尤乾陵那边要查京郊的案子,必定要活口。
他如果因此去找尤乾陵,那么就等于替韦元庆去说服尤乾陵站他这边了。
之前他还是个中立的角色,甚至有点和韦元庆对立。
可他要是朝尤乾陵开这个口,就表示他站韦元庆了。
韦元庆站哪边他现在还没摸清楚呢——万一他前面的做派不过是虚晃一枪,实则以退为进,诱他下水呢?
袁九章端着手中的佳酿,一时不知道该灌下去还是现在起身就走比较好。
灌下去嘛,今后怕是要绑在韦元庆这条船上了。京郊的案子明显是太子在背后推波助澜,他这一灌万一坐在了太子对面。
好日子怕是到头了。
可要是现在起身走了。
韦元庆也不是省油的灯,他有多少种让自己死的办法,他手脚指头加起来都不够数。
况且,韦元庆必定也知道背后是谁在推着京郊的案子走,但他还是当上了绊脚石,那他背后是不是有比太子更权威的支撑就难说了。
韦元庆见他整个人呆住了,歪头看他,问道:“袁大人可有心事?”
袁九章顺势大叹了口气,捏着酒杯的手放了下来,无奈道:“统领大人您有所不知,您家这案子下官也在为难当中。倘若这只是个走水的案子也就罢了。可偏生里面出现了尸体。”
韦娘子闻言站了起身,捏着袖子给袁九章夹菜,低声说道:“若当真是和我那姐妹有关,大人您秉公办就是了。合该她的命数。只是希望看在我的面上,大人能从轻发落。”
“一个香坊而已,我不会跟姐妹计较。”
袁九章面上勉强微笑。
内心却连连冷笑,这话听着姐妹情深,实则恨不得立刻置人于死地吧。
“倒是不至于,人还没寻到。到底是不是你那姐妹做的还未定。”
他随即刻意停顿了下,转头朝韦娘子问道:“夫人,香坊走水那日您去了哪里?”
韦娘子整个人顿住了。
韦元庆瞥她一眼,立刻接话道:“哦,那日恰好是夫人和她姐妹早前做下的约定之日,香坊关门有些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