絮儿又道:
“小枣是最勇敢善良的小枣,今日你护着我,这恩情我记下了。”
她心里默默补了一句:将来若有人欺你,我也给你撑腰。
“哼,什么恩啊仇的,平日天不怕地不怕,怎么到姓孟的面前就怂了?”
絮儿闷闷道:
“才不是……”
小枣没能等到絮儿的后半句,究竟是累到什么样才能趴在她腿上睡着啊?
低声叫来细细帮忙点灯,两个女孩拨开絮儿后脑勺的头发,隐约可见的青紫好大一块。她这样子确实不好仰躺,没个十天半月怕是很难消肿。
絮儿一觉睡得极沉,所有人进出都刻意放轻脚步,心疼和纵容并不张扬,经过这一次意外,哨所那边更加知道絮儿不好招惹。
老白做的石器用起来并不顺手,消耗体力太过的结果,就是这帮人吃得更多。
天气越来越暖,猎物易腐,春猎危险还不讨好,孟长义又开始犯愁。
前几年多少有点陈谷子凑合,今年是真的后继无粮。要不然再卖点皮子试试?
棚屋里,絮儿翻身压到后脑勺直接疼醒。
“哎哟~睡迷糊把伤给忘了,啊~哈!起床干活!”
掀开帘子是刺眼强光,絮儿半眯着眼找到水缸,打水洗脸,梳理头发。除了衣裳换无可换,一切都在慢慢变好。
村子里不剩几个人,多数都在开荒地忙碌。絮儿找两个爷爷闲话半刻,自己带上工具去了溪边。
最近的那块菜地已经收拾平整,只等再暖一点浇水种菜。絮儿没多停留,向她看好的第二块菜地走去。
堆草烧荒做得很小心,现在只她一人,万一突然起风,她怕是难以掌控。
晌午最热的时候,风吹到脸上都带着轻柔。
絮儿喝了水后坐在溪边,闪闪波光随着小溪一路延伸到远处,失神间不免幻想,这些如果都是真的珠光该多好,那她就可以不用愁下一顿大家吃什么。
前几日她去问过巧织,冬日腌的咸肉还有一些,再就是橡子粉和葛条,不好存放的那些早就吃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