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秋沉默一阵,轻声且坚定道:
“会的,他和冯安都会看到,咱们还要丰收,还要有吃不完的余粮,盖大房子。”
帮忙烧火的细细难得插话:
“能吃饱就很好了,吃不完的粮食是多少呢?”
耿秋怎么可能知道?兄弟们一个个如同喂不饱一般,饿的时候两三日吃不上正经东西,赶上有东西吃时,也不想着什么留存,都是往撑了吃。
大锅上气,巧织那边用盐和山蒜凉拌的甘露刚好可以吃。
灶房外的人群里,互相赛着谁的饥雷最响最别致,这是长久饥饿下的一种苦中作乐。
待到食物出锅,汉子们乱中有序,不过这吃东西的声响不那么文雅。
隔日,絮儿带上种子和锄头去了一趟柳榆林。
随便选了个地方,将杂草略清理一下,也就脸盆大小的一处。
刚下过雨的土地还很潮湿,正好不用浇水。挖个坑,小心扔进去几粒萝卜籽和两粒黄豆。
黄豆不挑贫瘠与否,通常开荒地头一年都是种豆子的多。况且豆苗长起来的话容易与其他的野草区别开。
菠菜耐寒,甘露地那边已经开始发芽,萝卜生长快,恰好用来验此地合适与。
为了防止有东西过来偷吃种子,絮儿在一周插上树枝做了简单的篱笆墙。
絮儿忙完这些还不到巳时,蹲下身仔细摸了摸地皮,确实不凉。
“这都能让他发现,看来是我大意了。”
扛着锄头回家时,她好奇地翻看一下甘露地的干草,细细弱弱的小葱比不上丁小强的头发长呢。
“希望孟大哥的提议有用,两匹马卖掉以后,他该是没别的可变卖了吧……”
孟长义手里当然还有东西,只不过战马已老,但兵刃依旧锋利。
他选择留下兵器,是做自保的。
盘龙寨里,老马被当作祖宗似的供着。不仅有专人洗澡刷毛,一般人不舍得吃的鸡蛋和豆饼、盐等物,在这里都只能是马的饲料。
莫苍先于王志进城,最近松县多了个匪窝,街上百姓采买家用都变得小心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