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长义的破木枕头下,压着一块巴掌大的树皮,上面应该是木炭写的字。
孟长义将识字的全都带走一个没剩,就连伤未痊愈的王志都不在。这可如何是好?
絮儿追到他们住的地方,隔着透气窗子问:
“里面如何?你们军头到底留下信儿没有?”
老白不顾几人阻拦,举着树皮冲出来道:
“有信!但是我们不识字。”
絮儿招招手道:
“拿来我看看。”
老白边走边对阻拦他的兄弟甩眼色。
“咱都种地开荒了,哪还有什么军机要事?看你们一个个紧张的。
絮儿,你看不懂,扫一眼算了啊。”
庆七站在絮儿身后,挺了挺胸膛骄傲道:
“谁说我妹妹看不懂?絮儿识字呢,除非你家军头写得不好。”
老白几人仍是不信,都是农家子,她还是个佃户,能认识个斗米了不得吧?
庆七身高手长,抢过树皮递给絮儿,自己则是歪身一大步挡在絮儿身前。
“五路分兵,不日将归??”
老白等人是惊讶于絮儿真的识字,庆七和絮儿不解的是这句话。
“你们军头多写两个字手指痛吗?这谁看得懂?”
老白等人齐齐摇头,他们更是不清楚。
絮儿用树皮敲着掌心,眼珠子滚来滚去想着这几个字何意。石罗锅蹒跚行来,问着那些后生去向。
孟长义留下这个,应该是有急事要办。
“爷爷不用担心,孟大哥留信说是很快回来。
大家都散了吧,下地的赶快出门,记得把能吃的野菜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