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夕相处半个月,金细细还是不太敢与孟长义说话。不怪絮儿抗拒向前走,天黑之后怎么都无法入睡,甚至还感觉附近有阴风刮过。
金细细夹在絮儿和钱有中间,总说一闭上眼睛就有什么盯着她,怪害怕的。
睡不着容易胡思乱想,忆起偶然瞥见的红黑色痕迹,絮儿转头去看孟长义。
黑暗中只勉强看出那人的轮廓,不知为何絮儿觉得他很孤独和悲伤。
“孟大哥,在想什么?”
孟长义回过神来,见他们三人俱无睡意,左右也是闲着,不知不觉说起一些往事。
或许他,也不知道该与谁说吧?
“我与舅舅在前边不远的那处峡谷分别,他随大军离开,我领命守在盘龙山。
每次巡逻,我都会到那边看上一眼,其实自己也不知道这样坚持有什么意义。”
絮儿心里原本猜测,这里怕不是到了曾经的战场范围内?毕竟出现这种直觉,只在坟场感受到过。
犹犹豫豫的,她还是没能问出口。
“松县只是个不起眼的边远小城,当初甚至都没想过会碰见你们。”
钱有将头转向金细细,是啊,他满心抱负,也没想过会遇到这个让他动心的柔弱小女子。
孟长义低沉笑了两声,絮儿听不懂他为何发笑。只听他继续道:
“你们睡不着很正常,这附近大概不少孤魂游荡,说不定还会有野鬼入梦。”
“哎呀~孟大哥求你别说了,好吓人。”
最先受不了的当然是金细细,本性如此,有的人一辈子都改变不了。
钱有低声安抚:
“世上哪来的鬼?军头不过是闲来说起解闷,偏偏你当真话听。”
金细细困在关于鬼的各种“故事”里越想越怕,钱有忍不住对孟长义动手。
“三五句话差点把人吓哭,这时候装什么哑巴?你倒是说两句哄哄啊?!”
孟长义不躲反攻,言道:
“哎哟~急了?心疼了?”
“要你管!”
“哦呵,那就干脆什么都不要我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