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还有个没满月的孩子,睁眼看过的那个女人,却注定留不下任何记忆。
唐越冬对自己那群兄弟感慨:
“这可真是想死的不声不响,闹翻天的最不想死啊~”
孟长义琢磨一会儿,先让牛二婶带孩子回去借口奶,之后挨家挨户去送孩子。
这么个身份,还是个无法顶立门户的女孩儿,结果可想而知。镇子转遍,又走访旁边村庄,孩子除非赶上吃喝拉撒,其余时候任凭抱着她的人如何折腾,不哭不闹特别乖巧。好像她小小一个,知道怎么才能讨人欢心似的。
西方铺满碎花样的火烧云,南梁那片有限的开荒地,总算在几个大人努力下完成冬麦播种。接下来只需等待白芽寻找土壤扎根,在霜雪来临前长到一巴掌高便可。
勤快的农家人,即便过了农忙稍微懈怠,也不过是一两个时辰的暂歇。更多时候全副身心扑在穿衣吃饭上,尤其是关屯,十几口人倾心准备的,可是一百余人的储备。
满村胡乱堆放的杂粮,总是引来禽兽觊觎。一直紧绷的两个小童儿,总算能交差,将这大家大业完整还给长辈。
骑在牛背上的那种自在,犹如飞鸟游鱼。猪獾娘领着几只长大的小崽呼呼大睡。
仲秋到深秋,能吃的食物种类多样,荒地的产量更是让所有人做梦都要笑醒。动手之前不知道那是一片宝地,更不确定今年是旱是涝。
栗子榛子橡子,野梨野枣野红果,所有能果腹的东西分了种类收进石窖。
女子们忙着梳理葛麻,早晚的水透过指尖使人阵阵发冷,正午响晴少风时候,她们翻出去年的皮袄晾晒。
陈忘山习惯使然,打荞麦的时候嘴上不闲。最近吃多了菜叶子,肚子里缺油水。
有限那几只活物吧,谁也不好张口说啥了吃肉。一来二去的,男人们全都惦念起外出的那帮人。
至于女人们呢?心思稍微细腻些,孟长义带人离开时还在酷热时候,如今天凉要加衣,也不知他们可有冻着饿着。
毛雀回镇上时,听了好些错过的消息。趁他聚精会神时,舍不得吃的榛子早被人暗中转移进别人肚子里。
得知他们有个送不出的小婴孩,毛雀脸上那个精彩哟!
“孟大哥呢?不会在哄孩子吧?”
毛雀左右张望,回来这么久,并未听见婴孩哭声啊。
王志端了碗吃的给他,小眼睛里泛着笑意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