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猎那件事定得匆忙。等人再回村时,赤裸裸的目光,刻意吸引她注意,或是找个借口陪她一起做点小事,每一处细节凑在一起,絮儿没办法再回避忽略。
她把自己变得很忙,与孟长义的相处也尽量保持原样。男人的一时兴起往往坚持不久,她固执地认为,只要不作回应,刻意引导,这份荒唐之感终将自己熄灭。而她与孟长义,继续做邻居,做朋友就很好。
经过沉淀的白浆已经明显分层,清除掉九成多的水后,剩下薄薄一层便是絮儿想要的东西。
松县没有人自制生粉,平常百姓家也不会用到这种东西,所以巧织一直跟在她身侧,只看不问,心里牢牢记着每一步处理手法。
再次加水混匀,滤掉一些看得见的杂物后,需要再次经过十数个时辰静置。这个步骤越是繁琐精细,得到的生粉越细腻洁净。
不过絮儿没有十足把握一定会成功,所以仅仅淘洗两次之后,便将非常劲道的薯蓣泥浆取出来想办法烘烤干燥。
这一步若非在冬日,完全可以放在屋外晾晒。既然错过好时节,只能用柴火代替。
正因其他做法小有收获,这次烘烤上两人太过急于求成,说难听点就是心中膨胀—生粉糊了。
俩人傻傻盯着烤焦的薯蓣粉,那可是五六日的功夫啊,就这么白费了。
不过絮儿不至于像巧织那样懊恼,用手指捻着焦糊的薯蓣粉,放在鼻尖下嗅了嗅,感觉这条路还没走到头。
正要将手指放进口中,手腕传来一股巨力。要不是她呼痛,恐怕孟长义会捏断她骨头!
“姓孟的,要展现你的好武艺就去找你兄弟,姑奶奶没空陪你耍。”
孟长义心里冤啊,拦着她吃灰还有错了?!
“什么都吃只会害了你,粮食不够?还是零嘴太少?再或者心疼东西?嗯?!”
絮儿甩开他的大手,伸出食指想了想,顿时改成拳头。平拳直击心口,砰砰声听得巧织直皱眉头。
“要你多管闲事了孟军头?闲着没事可以去放牛,爱操心可以去管管小囡。
你只要天天早饭不吃,省下来的粮食能多养活一口人呢,我犯不上心疼这点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