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光刺目,絮儿勉强把眼睛掀开一条缝,蓝绿一片看不清人影。
孟长义的声音在头顶乍响:
“睡醒了?放在下活动活动腿脚?”
“嗯?!”
絮儿扭头,费力去看身后。
“啊,是你啊,难怪做梦了。”
唐越冬心下好奇,便问她:
“这是什么话?因你孟大哥才做梦?”
絮儿脑子还有点懵,下意识打着哈欠回他:
“是啊~我睡觉几乎不做梦的,除非挨着他。”
这话背后的东西可太过耐人寻味了啊,唐越冬揶揄地看了眼孟长义。
孟长义低头看着絮儿头顶,这算什么歪理?
伸手拍着女子的脑袋,与她说道:
“力气往回收一收,醒透了就起身赶路,早点办完了好回家。”
“哦,对不住,忘记了。”
唐越冬把呼呼大睡的王志推醒,说实话,他还挺好奇絮儿梦见什么的。
接下来的路上,王志和絮儿像相互勾结的奸商,俩人合计着怎么从薛良那里多换一点好处。
孟长义揣着明白装糊涂,不管唐越冬怎么旁敲侧击,所有关于他和絮儿的私事,那是一个字都不多说。
反而是唐越冬因为苦恼,把自己那点事倒了个干净。
朦朦胧胧的欢喜,是孟长义对自己内心的明晰;无房无田的现状,不配烦扰一个自由的姑娘。她有她未完成的诺言,我有我需要守的密地。
有些心思啊,他可以对风说,对树说,唯独不能对人说。
最好的兄弟也不行。
前边密谋的俩人,说到兴头上越走越快,有点不顾身后人死活的样子。
孟、唐二人带着他们四人的重物,紧追慢赶的,让他们追忆起当年急行军去打仗。
呼吸粗重的两个汉子,硬生生在冬日里走出一身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