絮儿自己不记得言行,困意上涌,靠坐在孟长义腿边呼呼大睡。声音消停了好一会儿,孟长义动动腿脚,那姑娘一点反应都没有。心里第一个念头便是——她又睡着了!
再次背起人时,比刚才在酒肆门口麻烦一些,她人没醒,但身体开始本能抗拒触碰,孟长义颇费了点力气才把她带到薛家。
倚翠楼里翻红浪,娇啼浅笑心荡漾。
唐越冬故意引导宋月郎误会,甚至为此花钱叫了个姑娘陪酒。王志仿佛不认识这个朝夕相处的兄弟似的,上下左右打量着,他那副肉痛的表情反而让人猜想,是不是他眼馋人家有女子相陪。
这梯子来得猝不及防,王志收到唐越冬打眼色时,愣怔一会儿才明白他的意图。
宋月郎既不魁梧也不柔弱,在唐越冬手下吃了几次亏后,总算懂得扬长避短利用他一张巧嘴。
月明星稀,孟长义踩着稳健步伐走过这一小段路,引得几声犬吠警告。
微微出汗之后反而觉得浑身通畅,单手托住人,另一手不轻不重口叩响大门。
门房动作不是很麻利,起床穿衣,点灯开门,又为他们引路到客房才回返。
孟长义想了好几种解释,结果一个字没用上。
房中火盆里还有些余炭,薛良嘴上说得这样那样不近人情,实际上最是心软。
将人放到床上,任由絮儿四仰八叉躺着,孟长义先灌了一壶凉水。明明喝的也是酒水,越到后边越是口渴,咽干口燥的缓解之后,军头看着床上的人发呆。
鼻间传出一声叹息,孟长义身体前倾,两个手肘撑着大腿根,用几不可察的声音道:
“今天认识了一个不一样的你。”
絮儿此时陷入梦境中无法挣脱。面前就有一座木桥,但是双腿不听使唤,怎么都迈不动。
随后整个人轻飘飘的,如腾云驾雾般过了那条不见底的河。
孟长义给她脱了鞋,把人放平稳后,又将炭盆挪近一些。正要转身离开,犹豫一瞬,担心她迷迷糊糊一脚踩进去,于是回身把炭盆挪了位置。
设想好几种翻身下床的姿势后,军头对自己的安排甚是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