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给他的时间不多,既然怀柔手段他不识好歹,那就怨不得他强行逼迫了。
“呵呵呵~薛东家一大清早哪来的火气?买卖买卖,不就是你来我往么?平安镇偏远地薄,与其让一众佃农耗费心血仍旧忍饥挨饿,不如转卖于我。
中下田换良田,出十进三你赚得盆满钵满,既对得起故去父祖,又能养活上百口可怜之人,这不是两全其美的事么?”
薛良岂能不知云九开出高价?平安镇上卖田给云九的有好几家,那些人都觉得占了天大便宜似的。他自己心里警醒着呢,这种突降之财哪比得上种地租地踏实!
云九兀自喋喋不休,絮儿越听越烦躁,对此人更加厌恶。
“哎哎哎,嘘……吁!”
云九脸色发青看过来,她竟敢用吆喝牛马的声音阻他说话?!这几只苍蝇一般的东西着实令人生恼,尤其是这个女子。
“你再敢出声一丝,我有本事让你连一搓灰都剩不下。”
孟长义三人站在絮儿前边形成一道坚实人墙。军头一双刀眉犹如实刃,目中透着彻骨寒意道:
“敢动她一下试试,我让你现在出不去薛宅的门。”
唐越冬和王志分立在孟长义左右,同样对云九怒目而视。这人好生猖狂,真当他们兄弟俩昨夜不出手,是因为怕了他不成?
薛良比絮儿更后一步,伸长了脖子小声道:
“孟兄,别让他死在薛宅,否则愧对我父一声善名。”
絮儿在孟长义和唐越冬中间露出一条两寸宽的脸,笑嘻嘻对云九说道:
“这位公子,刚才对不住了,说你是公鸡打鸣实在不妥,薛东家嫌你脏地面呢。”
云九怒指絮儿:
“你这粗鄙村姑!”
絮儿回嘴:
“你这鼠目狗牙的黑心烂肠癞蛤蟆,蛀虫穿树皮,真以为自己顶天立地呢!”
云九被她激出本性,装什么富家公子好教养?用足了市井乡间的秽语跟絮儿对骂。
薛良眼含钦佩,这姑娘当真勇猛,小小身量处在几个高大男人中间,那气势一点也不弱于人。
反而是云九词穷,所知只有那些长舌妇人用来骂架的几句粗话,哪像絮儿,从头到尾牙尖嘴利拐弯骂人都不重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