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故意的,再说,既顺手又能让你疼一下的地方不多,这还算客气的好不好?”
孟长义放下手背在身后,想她几年漂泊异乡,没个防身的武器手段,可不是要琢磨些阴毒招式自保么。
“以后出门把匕首带在身上。”
絮儿忖度着他应该没生气,于是大大咧咧说道:
“这次我怕丢在路上,难找的很。再说不是还有你在么?有危险你上,我跑就行了。”
孟长义失笑:
“你一点也不傻。”
絮儿略带沧桑直视前方说道:
“我哪有资格呀?装傻只能骗骗自己,到了该面对的时候,逃避没有用的。”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孟长义不由得问自己的内心:易地而处,我会有她的勇敢吗?
两人之间有一段沉默,絮儿的布包里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针头线脑必备之物,顶针锥子各样小件,再就是她不得不出钱买下的月事布。
吃不好睡不好,还在冬日赶路,她都没想过这具破身子还能挤出血来。
二人买了不少盐,路过昨日的酒肆,孟长义突然调侃她:
“絮儿,昨天你喝醉了知道么?”
“欸,对了!我昨天怎么走到薛家的?没说胡话吧?”
孟长义不说,她一时半刻真忘记问呢,毕竟醒过之后的事一件接一件,哪顾得上这个呀!
身旁的人笑得她一阵阵心慌,该不会真做了什么丢脸的事吧?
“我记得出门时候还清醒着,走着走着就什么都不记得了,你别笑啊,我是吐了?骂人了,肯定骂人了!”
孟长义依旧笑笑不语,岂止是骂人?活的死的,天上的地下的,甚至路过时候的狗都被你骂过。
絮儿想得头疼,愣是找不回中间那一段的记忆。不过孟长义没出言嘲讽,也没显出嫌弃,应该……可能……也许就是睡大街了?
孟长义看她绞尽脑汁,神色变换,然后就听她潇洒一笑,随之说道:
“人生第一醉么,出什么丑都不奇怪。不犯法不扰人,不失清白与尊严就行了。
你要笑就笑吧,既然我记不得,那就该我记不得。”
少年扯着唇角说道:
“你这算不算逃避?”
“当然不是~这叫接受本我,优劣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