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说,小玉没有染病。
小玉她更不是瘟神。
小玉她,只是个尚未及笄的孩子。
她只是,想攒一些银钱,给残破的家中添置一些物件,给她这个老母亲买几两肉吃。
苗英断断续续地述说着,颤巍巍地从怀中,棉布小包中取出一枚破损的玉佩,她对着玉佩哈了一口气,用衣服擦了擦,最后,将玉佩放在手心,递送到谢择弈面前。
“薄礼奉上,贫妇求谢大人、求官老爷救救小玉……”
谢择弈看着那枚粗陋的玉佩,眼神略显飘忽。
突发疫病,官府不想落人口实,又想有人给自己干活,自是要出些银钱的,正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苗小玉冒险出入浚溪东岸,半个月的时间,或许能赚到一个小家,好几年所需的银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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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事态有变,浚溪东岸的人要杀了她祭天地,浚县衙署那边……
桑觅轻轻扯了扯谢择弈的衣角。
“看来,你还挺有名的。”
谢择弈回神:“嗯,有一点吧。”
桑觅不以为意地给了他一记白眼。
又是一点。
他反正什么都是一点。
“她为什么不报官呢?”
谢择弈道:“这种情况,浚县官府恐怕不会管。”
不等桑觅回话。
他又说:“而且,她现在不正是在报官吗?”
桑觅提醒他:“你已经不当官了。”
谢择弈略带自嘲地笑了笑:“是啊,我貌似已经不当官了……”
但,是否领官身,或许都不会影响他去做一些该做、能做之事。
桑觅抬眸,微微仰头看着谢择弈,很多东西,似乎早已不言自明,她默了片刻,会心地说道:“我和你一起去啊。”
谢择弈说:“若是以往,我不会答应你的。”
“我知道。”
桑觅松开他的衣角,又去看捧着玉佩战战兢兢的老妇。谢择弈让苗英将玉佩收好,又命小厮取了一点银两给她,即刻备马,准备和桑觅一同出城去浚县那边瞧瞧。
桑觅跟着谢择弈回屋稍作休整。
她喃喃道:“疫病,会传染的。”
“是。”
“这个病,什么天花,好治吗?”
“不好治。”
“会死人吗?”
“大概,染病者,三者存二。”
“死亡率三分之一。”
“差不多吧。”
“那你不怕被传染吗?”
“我身体比较好,问题不大。”
谢择弈对自己的身体似乎颇为自信。
桑觅跟在他身后,暗暗撇嘴。
天花是什么花,她不懂呀。
她只知道,疫会传染,而人得病会死。
谢择弈一向,非常不怕死。
桑觅胡乱想着,冲着他的背影,说道:“你别怕,我在你身边……”
说完这句话,她自己也觉得莫名其妙。
她好像,比他自己,还怕他死掉了。
谢择弈停步,回身看她。
“好。”
桑觅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
她也不明白,自己干嘛要关心他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