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喝了酒说几句话,能让你心里好受一些。”
苏晚瑾自然没想到他竟然做这一切是因为自己心情不好,心里不知道该是感激还是无语的呢,但是很快感谢便大过了无语回道:“虽说如此,那也是人家的东西。”
“如此贸然闯进去自然是不妥的。”
“祭祀大人,留步。”
只听到一道男声再次从两人身后响起,回头望去便是下午带三人上来的秦先生。
洛亦水先一步停了脚,连带着苏晚瑾也松开了他伫立在原地。
“秦先生有何事?”
“祭祀大人有什么吩咐直接说与我那些副手说即可,无需客气。”
“刚刚听到你说想要酒水是吗?”
“这个好办,我待会让人给您拿过去即可,无需您亲自动身来回跑。”
洛亦水听到这里后顿时稍稍露几分欣喜的神色,但眼里却没有喜,话里带着感激:“劳烦您了。”
两人与他道谢了几番后,又回到了船尾处的甲板上,不一会那副手便将一张方桌与酒壶全部带了上来摆放好后便离去。
相比于船头处,船尾处则比较暗一些,同时那喧哗与打闹声都小了许多,正因为这里暗一些的缘故那夜空中的星星与月亮都能清晰的看到不少。
那甲板被擦拭的干净又光滑不已,看着她随意的坐了下来,洛亦水便也不紧不慢的坐在甲板上与她一同仰望起夜空来。
“苏姑娘出来京城这么久可有想过事情结束后,还会回去吗?”
他先是开口打破了沉默问道。
苏晚瑾从来没有想过后续的事情,目前每天都是走一步看一步的状态。
“看样子你似乎没有想好以后应该做什么?”
“我们这一趟回四方城大概要多久的路程?”
苏晚瑾岔开了话题再一次道,同时便开始拿起桌上的小食糕点吃起来,或许是因为海浪的平静,船身也跟着平稳的行驶着。
见她明显故意岔开话题的意思,洛亦水便也不再过多问回答起她的话来:“你从京城出来多久了呢?便是差不多的时间。”
苏晚瑾听到这里开始细细的推算起来,自己从京城出来到现在已经快三个月了,不自觉有一些叹气起来:“那看样子可要好久了。”
“不知我们可否还能赶得上。”
“你放心吧,肯定赶得上的,就算赶不上也会有人在我们先一步出手。”
洛亦水安慰她笑道。
“你是指谁啊?”
苏晚瑾听到这里忍不住添了几分好奇,同时看了过去。
洛亦水只是神秘的笑了笑:“具体谁我也不确定,不过我相信他们不会坐以待毙的。”
他一边说着便拿起桌上的酒盏递了过去,海风刚好吹起那衣袖,手腕那道渗人的刀口顿时便显露了出来。
苏晚瑾有一些愣住,见他要收回手想继续用衣袖遮住便先一步的抓住了那只手,眉头紧蹙关心问道:“你这个伤口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我怎么记得你之前手腕上可没有这个伤口。”
再次被她这样毫无防备的抓住手的洛亦水也连同有些微愣,就连那副脸上都带着关心的神色。
不知道她这份关心是单独对自己一人还是她对于身边所有人都如此,不过以他对于苏晚瑾的了解来看恐怕自然是后者。
“无事。”
他这样想着将手想要抽了回来,一想到她对所有人都如此心里便觉得莫名的不痛快与厌烦,脸上却依旧挂着笑。
苏晚瑾就是如此之人,身手确实很强,但是对待人这一方面却没有丝毫防备心,不知道是她与人相处的少所以如此呢还是她本就是一个容易信任别人的人,只要稍稍对她展露出好意,便能轻而易举的获得她的信任。
“你不愿意说就罢了。”
“哦对了,这个拿着,祛疤膏,之前一位友人赠送给我的。”
“坚持使用的话,效果确实挺好的,你看我手掌的伤口都淡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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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边说着,又将袖子里面的膏体递了过去,同时无伤大雅的笑着晃了晃自己白净的掌心,那里确实有一道划痕,虽然印记褪去了许多,但是依旧有些明显。
看到她掌心的划痕后,刚才的不痛快与厌烦又莫名的褪了几分又抓过她的手心看了起来开口问道:“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洛亦水的手带着微微的暖意,触感又极其的细嫩,他微微低头那白霜似羽扇的睫毛也跟着微颤起来,面如敷粉,眉头微皱都给人一种莫名的美感。
苏晚瑾自然而然莫名的被吸引了去,但是又赶忙着回过神来将手收了回来又故作高深莫测笑道:“如果某人愿意说的话,作为交换我也可以告诉他。”
“毕竟只有你知道我这么多事情,我对你的事情却一概不知。”
“你不觉得这对于我来说,不是一件极其不公平的事情吗?”
洛亦水看了看桌上的祛疤膏又拿了起来,有些无奈的笑了笑将祛疤膏递了过去,语气有一些轻又道:“那你还可以像上次一样帮我涂一下吗?”
“我便告知你。”
苏晚瑾听到这里也没有多想只是举手之劳而已便直接拿过那盒祛疤膏又带着稍稍的质疑像是在确认一般:“是真的?不要骗我啊。”
洛亦水微笑的对她点了点头后,她才确定性的打开那盒祛疤膏刚让他把手伸过来,那股清淡的花香味顿时一同袭来,同时又带着布料摩擦的声音在稍暗的环境下,给人一种莫名浮想联翩的感觉。
她赶紧将自己的歪心思甩了出去又打开盖子后开始小心翼翼的在手腕擦拭起来,同时还不忘感叹道:“洛亦水,我怎么感觉你比我还有女人味呢?”
听出苏晚瑾打趣自己的意思,洛亦水只是轻笑了一声,眼里却丝毫笑不起来,忽然又转念一想反问道:“你很好奇吗?我的事情?”
她看着那白皙的手腕上的划痕不觉在心里感到莫名的惋惜,宛如一副绝世的艺术品被打上了一道划痕。
“说不好奇自然是假,毕竟你一直都神神秘秘的,从不说自己的事情。”
“但是对别人总是那么了解,所以这道划痕怎么弄的?”
“莫不是你出了扬州被人追杀留下的,早知这样子,当时我便不应该让你一个人离开。”
“说什么都要死死的拽住你。”
苏晚瑾一边毫不在乎的说着同时又将那盒祛疤膏盖好后,随手放置在了桌上,神色莫名的愧疚起来。
“苏姑娘无需自责,并不是被他们所伤,我不小心划伤罢了。”
听着洛亦水这个蹩脚的借口,她简直感觉有些诧异不明白这到底有什么好隐瞒的,明明听得出他在找借口,却也想着算了,若是不想说在怎么追问也如此。
“那你这确实挺不小心的,整日迷迷糊糊的,居然迷糊到这种地步,看样子我应该在盯着你点。”
“毕竟让你一个人出去走,还挺让人不放心的。”
洛亦水听到她的话忍不住笑了起来,同时将酒水一饮而尽微微抬头仰望着夜空似自言自语一般:“所以我也是第一次能出这么远的门,估计他们应该要急坏了吧。”
“他们是谁?”
苏晚瑾一向听力很好,即便知道他在自言自语还是忍不住问了起来,喝酒的动作却未停止,也不知道是什么酒,入口清冽甘甜,后劲却又极其的腥辣让她忍不住犯起咳嗽起来,同时又觉得这酒味顺着鼻腔上至了大脑,整个人迷糊的很,但很快又褪了下去。
听着她犯咳嗽的声音,洛亦水便起身往她身侧坐了下来又带着稍稍关心的语气开口问道:“或许,你应该少喝些了,过了今夜便把这个这个习惯戒了吧。”
苏晚瑾能感受到洛亦水关心自己的同时又不断的轻拍着自己的背部,企图能让自己好受一些,心里不禁莫名的浮现感激之意:“我没事,你说得确实是。”
“但是心情不好睡不着的时候,喝一点,很快就能睡着了的感觉不是很好吗?”
“所以你这个坏习惯恐怕是从李王那里学来的吧。”
又再一次被洛亦水说准的苏晚瑾不自觉有些尴尬的发笑了几声很快又想到了什么一般赶紧提醒道:“别跟先生说我饮酒了,否则又要训斥我了。”
“若是知道了,你便说是我让你喝的就好了。”
“你经常喝酒吗??”
苏晚瑾又问道。
洛亦水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经常喝,毕竟他得无时无刻都必须保持着清醒。
等咳意渐渐的褪去了后,她才又像个没事人一样笑眯眯的继续道:“反正这么早也不可能睡下来玩游戏吧!”
“你问我答真心话,必须说真话!”
“答不出来的问题可以喝酒,便不用答。”
既然洛亦水不经常喝酒,现在岂不是利用这个游戏来了解了解洛亦水这个人了?反正自己已经被对方对方看的透彻了,也不怕什么了。
洛亦水听到这里刚想要答应,便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从两人上头传了下来,一边说着同时下了楼梯叫道:“阿瑾,海上夜色霜重,该早些歇下了。”
她抬头望去见是许京墨,赶紧站起了身子将地上的方桌挡住后又笑道:“先生,你怎么下来了。”
“您不是说晕船不舒服吗?还以为你早就歇下了。”
他站在楼梯处,暖光打在身上显得身影修长不已,脸上带着浅笑关心的开口回道:“是有些,不过歇会后好多了。”
“你也该早些歇下了吧?”
苏晚瑾听到许京墨的话,又看着他脸上带着笑意,虽然气场并没有多大的压迫,只是日常关心的问候,但是她还是会不自觉莫名的如同一个乖孩子般听从长辈的话点了点头去歇下。
她有些歉意的对洛亦水笑了笑打算离开,洛亦水却先一步暗暗的揪住了她的衣袖轻咳了声笑眯眯的回道:“许兄,你若是晕船便早早地歇下无需如此操心了。”
“何须如此劳累自己呢?不是吗?”
两人这一刻的视线顿时莫名的对上去,又夹杂暗暗的气场与争执感,许京墨的笑也褪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