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同的是我没有那为了找到我蹉山涉水,为了赎回我拼劲一把老骨头的爹。”
“一生都将在青楼或者船只上渡过?”
听到苏晚瑾莫名这两三句惆怅的猜疑,刚安排好事务而在她旁边坐下来的千面狐脸上顿时显出一丝内疚很快便又神色坚定道:“只要我还活着,无论你在何处我都会寻你,带你回来,赎你出来,不管在那之前你经历了什么。”
“我始终不渝对你。”
听到他那认真的话,苏晚瑾这才将视线转移到了千面狐的身上,此刻他的表情很认真,认真到眼里没有一丝一缕最开始的轻佻与轻浮,同时又撑着脸侧脸看向她,又像是带着安抚性一般抬手理了理苏晚瑾身前凌乱的乌发。
“是吗?那你最好不要半句有假,若是我信了,你敢骗我。”
“我会恨你一辈子的,死生不复相见的那种。”
听到他的话与那认真的神色,苏晚瑾又怎么会忍不住不动心呢,更何况还是顶着如此好看的脸蛋。
她这一刻觉得鼻子莫名的发酸赶紧别过了脸,生怕千面狐知道自己居然会因为这种话而感到要掉眼泪的样子。
这一刻千面狐没有回话,渐渐的他已经不明白了到底要不要将真相吐露出来了,可是苏轼璃又托自己与李思辰不要将实情说出来了,但是一辈子让苏晚瑾蒙在鼓里对于她又何尝不是一件残忍的事情。
他也第一次意识到了朝臣之间的权谋并不是如此的简单,反而水深到他自己也无法把控。
“苏晚瑾,你知道吗?”
“这天下本就没有真正的逆贼与叛党,只不过是看天下掌握在何人的手上罢了。”
“而那些站队的人便就如同赌场下注一般,赢了便是人们眼中的君王与忠臣,而赌输了使要背负世间骂名与污浊,从而被世人唾弃逆贼与叛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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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做官的人,他最在乎的是什么你知道吗?”
听着千面狐突然侃侃而谈这些高深莫测的话语,苏晚瑾心里第一直觉便是千面狐心情不好?
但是不得不承认的是千面狐他说的本就有理,权势之间的争夺出的结果本就是如此,但还是摇了摇头又继续道:“我不确定所有做官的人是不是都如此。”
“我只知道我爹在我的心目中永远想做一个好父亲与严父。”
“无论外人如何评判他,他并不在乎这些,他在乎的是他在我心里的形象是如何的。”
“既如此,如果你爹不想让你知道一件事,你还会义无反顾的去探究到底吗?即便知道真相后会感到痛苦不已。”
“你还会去探究吗?”
千面狐再一次开口问道,语气里面夹杂着暗暗的试探,心里早已经乱成一团说还是不说,这是他从与苏晚瑾出京城一直到现在都在纠结的问题。
本以为自己走的这一段时间,会有人来当这个点破局面的人让苏晚瑾知道真相,但是他想多了,这些人似乎都莫名的约定好了一番对此事闭口不谈。
苏晚瑾微微愣住,看着他为难的样子忍不住质问起来:“你们有什么事瞒着我?”
话语刚落,千面狐心里紧绷的弦在这一刻如同被刀割破了一般,猛烈的跳动起来,若是在这里说了,苏晚瑾承受不住再一次气急攻心起来该怎么办?
毕竟许京墨临走之前便对自己万番叮嘱,不可以说一些刺激苏晚瑾的话,否则体内毒会随着扩散的更深,尸蛊本就已经够严重了,更何况还中了莫名其妙的毒。
这毒就连许京墨自己都叫不出名来,这种奇门邪毒民间自然是传闻过,但是却也不一定是否属实,毕竟只是传闻。
很快他便感到庆幸的是蒋华在这一刻插话进来同时又意味深长的笑道:“做官难,做一位好父亲更难。”
“姑娘你这是想家了?”
苏晚瑾听他发问只是苦笑了一番随后答道:“我已没有家,有何好想的。”
“现在也是孑然一身,四海为家罢了。”
蒋华听到这里微微愣住,又看了看她头上那一朵白菊似乎突然便明白了什么一番不在过问只是暗暗叹了一口气坐起身道:“姑娘节哀吧,事与愿违,一直沉浸在过去反而只会害了你自己。”
“老夫虽不是你爹,但若是老夫也遇到如此情况,恐怕只想你尽早放下这些无谓的恩怨早早地看向前方而前进。”
“蒋先生说的确实有理,苏晚瑾完成这些事后,便答应我,不要在如此多想了如何?”
千面狐紧接着便岔开话题问道,语气带着询问与小心翼翼。
“自然是,事情完成后,我定然会放下的,毕竟前路漫漫。”
苏晚瑾回笑道,语气反而显得很轻松,不需任何人来开导指点,她也早已经决定好了,处理完这件事,然后找到苏轼璃的遗体或者骨灰在好好的与杨馨安葬在一处后便就结束了。
见她释怀看开后,千面狐的内心也才跟着松了一口气,同时又细细思索真相应该何时去说明。
入了秋夜,随着船桨划动,那原本似镜面的湖水跟着波动起来,连带着夜空那一抹残月的倒影,月光一洒而下便多了几分清冷残凉感。
寂静无声的夜里只能听到那船桨划动的声音,与时不时传来的打更声声与犬吠声。
白琼一身明艳衣裙,脂粉扑脸显得极其的娇艳动人,那头上的珠钗翠饰点缀着乌发,与她一同而站的人都不极她万分之一动人。
那一双眼便如同打了一层雾霾,没有丝毫生气,更多的是麻木不仁与行尸走肉一般的上了船只习惯性的开口问道:“秋妈妈,今日的客人可是谁?”
“为何我从未听闻过。”
一人划动着船只的功夫,被唤作秋妈妈的女人,虽已40岁却依旧风韵犹存,那一身上下的衣裳与首饰凸显着昂贵。
她用手绢捂嘴笑了笑随后便往她身边凑近了几分,好声好气的笑道:“你未听闻却也正常。”
“这位客人啊,可是这伍余城做最大胭脂水粉生意钟家的公子。”
“听闻他不仅长得是相貌英俊,就连身姿都极其潇酒,年轻又家大业大。”
“白琼你可要好好的把握住这次机会啊,若是成了,赎你回去做妾室那可真的是后半生都不用愁了。”
“更何况你可是我们这莺燕楼的头牌,姿色出众,这种富家公子哥可是很好把握的。”
不一会儿,阴云笼罩将酒在湖面上的月光一同覆盖而去,这一刻她才敢稍稍露出阴郁的神色,心里又何时不明白能来这种地方的能有几个是真正的良人?
自己也只需要做好平时该做的事,什么该听什么不该听,什么该过问什么不该过问即可,免得像那位与自己一同到这里的姑娘听了不该听的事情而被人灭口。
很快小小的船只便在较大的客舟附近停泊下来,偌大的客舟仅在入口处挂着一盏明晃晃的灯火,她随着秋妈妈一同踏上了船只,同时又觉得那灯笼的极其的刺限,明明看着如此温暖的火光白琼只觉得心里冰冷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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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客舟内部,便见火光之下已坐着一人,火光描摹着他精致的五官与英姿,同时又为稍稍淡漠的脸添了几分柔和,一身朴素的衣着即便坐姿随意却也掩盖不住那与生俱来的贵气甚至从中又带着一丝丝痞气的感觉。见船帘被人挑开后,他才将酒盏随意放置了桌上抬眼看了过去紧接着发问道:“可是白琼姑娘?”
抬眼看过来的一瞬间,这一刻白琼也借着火光看清了火光下的千面狐,那一刻眼里浮现微微愣住的神色,来来往往寻自己的客人如此之多,但是却都不极眼前男子半分,心里突然便莫名的浮现了上船只之前秋妈妈所说的话。若是能跟在如此人身边哪怕只是做妾似乎倒也不错,总比一生之中都在这里苦苦等待的好。
秋妈妈先一步讨好带笑迎了上去,心里自然是恨不得自己容姿衰老,否则说什么都想好好服侍眼前的人,同时又艳羡白琼居然有如此好福气,既然会被这位责公子指名。
“这位便是我们莺燕楼的头牌白琼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