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行看了眼屋外微雨,唤来夏蝉问纪棠做什么去了。
“少夫人在侧屋。”夏蝉如实答。
谢知行眉梢微挑。
她这般爱做木雕?
一开始虽是有意支开纪棠,但时日长了,谢知行也觉有些奇怪。
只是个趣好罢了,用得着日日都做?一有空就做?
想到此,谢知行挥退夏蝉,起身去橱柜里拿出他母亲的雕像。
之前只顾着惊喜,看的不够仔细,眼下细细一瞧,才发现纪棠手艺颇好,堪比外面的木雕大师。
整个雕像不论是头发衣饰,面容五官,都雕刻的细致入微,栩栩如生。
“母亲。”谢知行看着,仿佛见到了他母亲一样,不自觉低唤了一声。
雕像没有回应他,只是笑吟吟地看着他。
谢知行也跟弯起唇角,指腹轻轻摩挲。
这么多年了,他总算见到他母亲了。
纪棠这份生辰礼,着实送到了他心坎里,给予了他无限慰藉。
睹物思人,也要有物可睹才行。
抚摸着雕像思念,远比看着画像更深切入心。
谢知行瞧了许久,将雕像凑近面庞,轻轻依偎上去。
他闭上眼,想象自己靠在母亲膝上。
苏嬷嬷说,他母亲很爱他,时常抱着他看花晒太阳。
可那时他实在太小,没有半分记忆。
“知行……”思绪沉浸间,谢知行听见了他母亲唤他。
“你看,这是母亲给你种的楸树,你要跟它一起茁壮成长,福寿绵长。”
“好。”谢知行低低回应,睁开眼却是一片空寂,只有手中雕像始终微笑地看着他。
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