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棠看谢知行睡着了,尝试着抽出手,想要起身喝口茶提提神。
然她的手刚一动,谢知行就立时握紧。
纪棠无法,只得让谢知韵端给她喝。
夜风从窗口吹进屋中,带来丝丝凉意的同时也能使人清明几分。
在第九次探谢知行额头时,谢知韵神色一惊,“大哥高热了。”
昏昏欲睡的纪棠闻言瞬间清醒,赶忙让人去请方云野。
夏蝉端来水盆,谢知韵拧了帕子先给谢知行敷额头,并叫醒他喝药。
谢知行烧的晕晕沉沉,嘴里模糊不清的呓语着。
“母亲,母亲……”
“大哥在叫母亲,我让人去请母亲过来。”谢知韵听清了,欲转身去吩咐。
“别……”纪棠一把拉住她,思索着说辞,“母亲刚歇下不久,此时去叫父亲也会被吵醒,你大哥他不过是烧糊涂了呓语罢了,哄哄就好了。”
谢知韵不清楚,纪棠却是明白的,谢知行叫的根本不是方氏,而是他的生身母亲。
若不明就里的把方氏请来,只会弄的彼此尴尬,搞不好还会让方氏心存芥蒂。
“那好吧。”谢知韵觉得纪棠说的有理。
“世子,世子,起来喝药了。”纪棠轻拍着谢知行的脸唤他。
方云野来时,照莹正好端着药进屋。
谢知行迷迷糊糊醒来,在纪棠的诱哄下喝下了药,又闭上眼浑噩睡去。
方云野给他诊了脉,面色十分凝重,“拿盏烛火来,我要给他针灸。”
夏蝉赶忙捧来烛火。
纪棠退到一旁,方云野凝神认真施针,谢知韵帮着烤针打下手。
两人全程几乎无交流,但配合的很是默契。
屋中气氛紧张沉凝,所有人都屏息凝神,有条不紊地进出忙活。
整个惊澜院灯火通明,都在等着这一夜过去。
终于,浓沉的黑夜的淡去,天空显露出一丝微白时,谢知行的高热退下来了。
方云野收了针,欲抬袖擦汗时,谢知韵递上一方锦帕。
他瞥了一眼,伸手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