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明轩最忌有人挑战他的权威,年纪轻轻就是地方上校军衔,如果不是有着权势滔天的背景,小官小将这辈子尽心竭力到死都碰不到他的高度。
他有狂妄的资本,但却没有收敛锋芒的心性。
“屁滚尿流?”
胡明轩眉毛一扬,恶狠狠盯了关廷裕一眼,他将烟叶卷成的枯草色烟蒂摘下,迈了两步,到了关廷裕跟前。
两个齐高,胡明轩将燃着的烟丝那头怼在了关廷裕胸口的衣服上,碾了两圈,烟丝将关廷裕的外套灼了个烟疤,嘶嘶冒着一小缕青烟。
关廷裕即刻出手利落将他手里的烟蒂打落,脖颈的青筋崩出,眸里滚着怒意凌冽。
他骨子里也硬着呢,攥拳揪住胡明轩军装的衣领,切齿道,“能做这样的事,还怕自己的名字被我知道吗?”
胡明轩不甘示弱,“鲁市北门部队团长胡明轩。”
关廷裕脸色瞬变,这个名字他早有耳闻。
陆卓闻在跟他爷爷喝酒畅谈时曾唏嘘过,他有过几个关门弟子,其中有个叫胡明轩的,年纪轻轻军功卓越却品性不端,常常气得他吹胡子瞪眼。
好在被他送到地方去了,不在京市这个风云卷动的名利场,对他来说或许可以敛敛骄横的德行。
关廷裕松开了胡明轩的衣领,往后退了两步,“陆叔的徒弟,胡明轩?”
胡明轩听到关廷裕提陆这个姓有些意外,“你认识陆卓闻?”
“何止认识,我爷爷与他是故交。”
胡明轩眼珠一转,“跟陆卓闻是故交的只有两家,一家姓袁,陆卓闻缉毒警出身,早年跟袁晟云在云缅边境潜伏当卧底,回来后一同高升,可袁晟云身体不好,又爱跟一些欢场里残花败柳勾连,军区里货真价实的花将军,二十几年前就死了。
另外一家姓关,关以温出身正统,军功赫赫,身退二线之前是军区副参谋长,听说他有个孙子,自小不爱军装爱警服,你是关廷裕?”
关廷裕默不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