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然蒙着大红盖头,被喜婆搀扶着跟王大舅夫妻磕头辞行,听了一通训诫,就出门上了花轿。
随着一声“起轿”的吆喝声,鼓乐手随即吹奏起喜庆的乐章,现场洋溢着一片欢乐。
“你说,今日大喜的日子,这位新郎官怎么还拉着一张脸,也不笑一下?莫非高兴的傻了!”忽然,围观的路人里有人高声嬉笑。
“你别说,还真是呢?”
“这副不情不愿的模样,八成是被爹娘逼着娶这家的姑娘吧?”
有人眼尖地道:“瞧他那张脸上还有道疤,能有姑娘愿意嫁给他,就知足吧,怎么还挑三拣四的?”
“我看看,哎呦,好像还真有刀疤,不过这疤看着像是新的,可能新郎官是因这个才不高兴的吧。”
……
胸前佩戴大红花骑在骏马上的吴衡耳聪目明,自然也听到了这些议论,却依旧一脸淡然之色。
那些人说的也没错。
这亲事本就非他所愿。
他这次从边关回京成亲,原是要迎娶表妹过门的,却不得不另娶他人,只因这女子的舅父对父亲有救命之恩。
对方挟恩以报,父亲虽不愿嫡子娶一个粗鄙蠢笨的村姑,也只得捏着鼻子认下了。
当他回来的时候,两家人都把成亲的日子定好了。
今日他能走这一趟,也是父亲给过他这样的承诺:“为父晓得这事委屈你了,只要把人给娶回来,给她个正妻的名分就行,往后你想纳妾,纳多少,都随你高兴。”
父亲都这么说了,他还能怎么样?
他与表妹两小无猜,虽然觉得妾室的身份辱没了她,但事已至此,他只能替父还恩,然后再以贵妾之礼娶表妹过门。
好在表妹大度善良,饶是哭红了眼,也不忍叫他为难,说只要能跟他在一起就很知足了。
此刻,他心里只有表妹一人,想着心爱的姑娘只能委身做妾,他就心疼不已。
农家女怎么配当他正妻,给个妾室的身份就算抬举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