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玉玟拍拍北堂墨宵,“说,母后问你话。”
北堂墨宵不管换秋,换上笑脸高兴的说:“儿臣看见梅娘娘,正要和她一起来,谁知换秋姑姑过去,儿臣以为你有要紧事便先过来。”
梅娘娘??宁玉玟心头一颤,好熟悉的话,可一时半会想不起来是谁。
北堂墨宵看出她的疑惑,想解释,外面传来奇异的嗓音,拖着嗓子一波九折,掐不住的话要破音。
“贵妃娘娘到~~”拐着弯的嗓音可见内侍的激动。
贵妃娘娘?所有人心中惊憾。
封容则是欢喜,梅酒晸出宫了?
一众人翘首以盼,梅酒晸不慌不忙走进殿里,身姿挺拔,微微低头喊声,“皇后娘娘。”
宁玉玟站起身,激动的泪落下来,双目顾盼神光,嗓子溃不成声,“好好,终于等到你出来了,坐。”
丝毫不追究宁酒晸点头喊人的事情,梅酒晸自打进宫,一直都是这样喊她,她早已成习惯。
没见过梅酒晸的人起身行礼:“见过贵妃娘娘,贵妃娘娘金安。”
“平身。”
都坐下后,没见过她的大胆的看她,她们一直惦记贵妃娘娘,惦记她的贵妃位置。
有的羡慕嫉妒恨,有的好奇,还有的不屑,认为一个闭宫不出的贵妃娘娘有何本事可以不让皇上怪罪,让太后娘娘心疼,说起贵妃娘娘就是掉泪,她们没回去给太后请安,一说起贵妃娘娘,眼泪哗哗的,她们烦死了要。
好不容易等到贵妃娘娘出宫,她们一看,顿时惊为天人。
眉黑如黛,修长如鬓,不似女儿家,桃花眼冷寒,自有一股傲气睥睨天下的霸气在其中,挺直的鼻翼,唇瓣嫣红,现在看着有点苍白,好一个绝色的高冷美人。
她们听着淑妃和倾妃夸她,认为是谣传,现在看来,一点不虚。
北堂墨宵拉把椅子坐梅酒晸旁边,十分亲昵,“梅娘娘,您不知道您待在宫中,母后万分想念您。”
宁玉玟她们这些早进宫的早已听惯北堂墨宵这么喊人。
可止不住有人诧异。
这是个什么叫法?
宁玉玟抹去泪,注视梅酒晸满怀欣慰:“皇儿和之前一样最是亲近你这个梅娘娘。”
淑妃的位置靠后,见有人不懂,直接给她们解释。
这个梅娘娘和一般的那个娘娘不一样,喊妃子的那个娘娘语气平淡,梅娘娘则亲昵,在民间素有半个亲娘的说法,是另一种母亲的代称。
我的个乖乖,半个亲娘,向前进一步,就是亲娘了,皇后不说吗?
事实上,宁玉玟一点不在乎,而且十分高兴北堂墨宵同梅酒晸亲近。
“猇狂。”封容时隔多年再次见到好友,憋屈多年的泪簌簌而下,喊出她的字。
梅酒晸侧目,神色迷茫瞬息,嗓音微微提高,从小的默契令她很快回神,确切的喊:“逐莙。”
封容抱住她大哭:“你个没良心的,啊啊啊!!!你说你瞒着我进宫,我本想着你回来个信给我解释解释,谁知你一言不吭,愣是不说你为什么进宫。
好不容易知道你的消息,结果你又闭宫,你给我递个信就这么难?”
梅酒晸张张嘴,想说什么。
封容打断她,眼里的泪汩汩流下,“你别说,我不听。”
梅酒晸果真闭嘴,反手抱住她,好不容易抹平一点点的伤疤随着见到封容逐渐浮上来,解释什么呢?有什么好解释的,事情已经发生了,现在说再多的话都显得苍白无力。
封容控诉道,嗓子干哑,“你说说你,为何不写信?你可知我有多担心你。
作为从小一起长大的闺中密友、好友,我就这么不能叫你信人?在你心里我就这么不靠谱?”
她好恨啊!恨挑起战争的天祁,恨当今的皇帝,更恨梅酒晸这个没良心的。
同样家世煊赫的她和梅酒晸一年出生,她六月生辰,梅酒晸七月生辰,两家关系好,自小一起长大,性子一向合得来。
她越是这么说,梅酒晸心里越不是滋味,说着说着,她一时掉下泪,她怔怔的想,她还会掉泪?难道不是随着几年前掉完了?
“我没有不给你写信。”
是她太痛了,连带着呼吸一下就会昏厥过去。
她如何不知道封容的想法,当年差点成为她嫂子的封容不仅是她的好友,她们生死之交,彼此有一起长大、修行、练武各种的情分。
对她来说,封容就是她的家人,比之她的嫡长兄还要胜上七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