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辰光打着外面开正盛的光投在窗子上洒在地上,一束梨花白,满堂皎月怀。
再远的,照着床帘,晃着里面的人脸,点点星星,明亮整个床畔。
一只手从被子里伸出来,红印模糊下不去,下边可见一丝青色流淌。
细长的手指拉着被边向上一提,骨节分明。
似是睡的不安,惹得又是一只手出来,拿下先前的手摩挲几下手指,像是安抚又像是摩挲。
一道暗哑低沉的嗓音响起,像是一道青烟飘到外面,跑到梨花树上。
“我先起,你再睡会。”
紫千殇翻身,“再躺一会。”
夜冥邪提醒他:“一会该有人过来喊我们去前面了。“
比武大会已经结束,款待交代宴也已摆,今日是去南州的日子,准确来说,是去南州府。
紫千殇动动,脖子下边的痕迹露出,“不想动。”
“你不用动,我为你穿衣。”
撩开床帘,夜冥邪穿戴整齐,拿着一件件衣裳贴心给紫千殇穿好。
最后穿鞋袜,夜冥邪看他脚背的印子不比身上少,拿着袜子的手一顿,他可没忘记昨晚他踩自己的样子,简直就是一个小霸王。
不由得摇头,他抬眸,发现他的小公子也在看自己。
最后,他起身,一个清冷绝尘的人站在他面前。
“今日的殇儿很是俊美。”他真心夸赞。
紫千殇使唤他,“束发。”
夜冥邪亲一口他脸,“遵命。”
紫千殇坐着,黑亮如瀑的发丝曳地,散发妖丽。
夜冥邪给他穿的红袍上绣着荼蘼,一层一层的花瓣精细,盛开的花朵明艳,重峦叠嶂的恰如远山,十分清明,曳地的衣摆更是华美非常。
金丝勾勒的腰带与衣袍相得益彰,玉佩垂下,添着色与色的瑰丽。
夜冥邪一想,拿出一顶红玉冠,座如圆花,面三指,前面嵌进一颗黑玉髓,雕着的枝桠缠绕,延伸托着凤凰,八面凤衔珠,九鎏垂虹。
为他的殇儿束发,又拿出一支红玉凤簪稳稳的插在发冠当中。
顿时,夜冥邪看的移不开眼,无他,太引人注目了。
紫千殇起身,记着自己的样子去看夜冥邪,看他的衣袍和自己的差不多,惊艳再次遍满眼眸。
不出所料,二人走到前面前厅。
冷木看见先是一愣,后是叫嚷:“你们终于来了,再不来我就去喊你们。”
不过,他们为何穿的那么好,不知道的还以为去成亲。
冷木绝不会说他嫉妒,他在心里流泪,他哪点比不上他们,平日耀眼,现在走更耀眼。
他由衷的希望他的晴儿妹妹不要看上他们俩,不然哭都没有地方哭去。
很快,冷桥出来,看见站着的夜冥邪二人也是愣神。
他怔怔想,自己这几天眼瞎了,没看见他们两个人好容貌。
啧,真帅,他暗搓搓想,得亏夫人和他早已成亲,不然哪还有他娇娇软软的夫人,虽然夫人有时像个母老虎一样。
咳咳咳,冷桥摸摸鼻子,心里发虚。
归根结底,还是比武大会太叫人高兴了。
其他人在外面等着,冷桥出门先安排去南州府的事。
夜冥邪翻手,十个丹瓶放在前厅桌子上。
冷木没看见,他正和紫千殇说话,话里话外都是止不住的激动。
“我猜我爹会安排马车去南州府。”
马车?紫千殇挑眉?
想想也是,风明城能是南州第一城,地段肯定是好的,马车,情有可原。
他刚想完,冷木的话说出来证明他想错了。
“我一直眼馋我爹的南龙狮子马,但我爹一直不让我骑。还美其名曰,只有比武大会前往南州府胜利的人才有资格乘坐。
我一听,不服啊!记得有一次偷偷骑上去,差点被南龙狮子马踩死,然后我爹发现,差点给我打个半死。”
冷木说着说着开始苦巴巴的皱脸,满脸的不认同。
然而下一刻,他直接变个脸,“可我现在也成为前往南州府的一人,我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乘坐南龙狮子马的马车了。
等我到了南州府会好好炫耀炫耀的,让那些嘲笑的人狠狠打脸。”
他说的话满满的意气,眼中全是对接下来比武大会的向往,以及对自己的自信。
现在的他才有一程城主儿子的贵气,同平时完全不一样的气势。
夜冥邪走过来听到他一番话,勉励他几句:“好好修炼。”
“我会的。”
别以为他不知道他爹最喜欢夜冥邪两个,因为人好看,修为还高。
哼,他爹那样的目光迟早都是他的。
门外,冷桥说着最后一句话,“我知道你们为三大书院的名额而去,那么,接下来的比武大会更不能粗心大意,一切用实力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