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武台下。
陆玄看了会精彩的比试,余光瞥见身边的余祁眠垂着眸似乎在思考什么。
少年一袭月白长袍,墨色的长发略微凌乱,纤长的睫羽投下一片阴影。
温润如玉,似乎又带着几分悲天悯人的神色。
不说话的时候,确实称得上皎皎如明月的公子。
陆玄显然没有不要打扰这唯美一幕的自觉,直接开口:
“余兄可是有心事?”
余祁眠睫羽颤了颤,抬眸的时候眼眸还带着几分朦胧。
过了会回神后,轻轻叹了口气:
“实不相瞒,大会结束后,在下有点……不敢回家。”
陆玄想起情报里余祁眠做过的“好事”,嘴角微不可微地抽了抽:
“终究是家人,不会拿余兄如何,放宽心吧。”
余祁眠仰头望天,满眼忧愁:
“不,我这次恐怕真的惹恼了家父,万一他直接让在下继承家业怎么办?”
陆玄:“……”
“继承家业,手握大权,有什么不好吗?”
话音刚落。
余祁眠忽然偏头,漆黑的眸子静静看着陆玄,薄唇弯了弯:
“不不不,有多大权力就有多大责任,再说我有自知之明,我不适合坐上那个位置。”
不适合?
陆玄来了几分兴致。
余祁眠为什么会这么说?
虽然他不会好好待在灵国,但回去时也做了不少事,在灵国深受百姓爱戴。
上一届几个皇子争夺皇位,搞得灵国百姓怨声道载,到如今安居乐业,余祁眠做出了不少贡献。
“余兄,不是做的挺好的?”
余祁眠摇了摇头,微微一笑:
“做的好,与不喜欢是两回事。人生苦短,我还是喜欢做自己喜欢的事。
其实,一开始,我并不是很擅长处理那些事情,后来……后来有位友人帮了我不少忙,也教了我不少东西。”
“一位友人?”
陆玄若有所思。
“是啊,他温和仁善、光明磊落。只可惜,他死在了自己的一时心软上。”
余祁眠黑眸幽深,看不清神色。
“节哀。”
“没什么好节哀的,人总要向前看,不是吗?”
余祁眠深深看了眼陆玄,
“时光会悄悄溜走,每一个时辰、每一刻钟都很宝贵,希望安良兄能珍惜眼前人。”
少年的目光变得深沉而捉摸不透。
那瞬间,陆玄有种对方早就发现自己真实身份的直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