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大人听到后,连夜派人送去了一根木棍子,在木棍上刻了身残志坚四个字,说不要难过,还能撑着棍子单脚跳。”
“噗嗤——”
陆玄毫不掩饰幸灾乐祸。
他有一种直觉,就是阮枫下的黑手!
没死证明公子朔确实命大难杀啊。
不过公子朔自从掌握陈国大权后,便不再关心百姓死活。
因为他认为那些活在底层的百姓对他毫无价值。
这个下场也是咎由自取。
陆玄挥挥手,让暗卫退下后,铺开桌上的画卷。
画卷上的少年白衣胜雪,躺在躺椅上,墨发蓬松柔软铺散在身后,一双漂亮的眸子灵动而清澈,还带着几分刚睡醒的惺忪。
乖巧又懵懂。
陆玄欣赏了好一会,感叹了下他画的真好。
然后从暗格拿出一本子,翻到空白面,提笔写下今日随笔:
“……又是想她的一天。哼,别以为我不知道姓张那女人觊觎小枫,但我又不能对张悦己如何,好气哦……”
“……外面那些野花再怎么争奇斗艳,也撼动不了我的地位!”
气鼓鼓的少年无比幼稚地在随笔里宣告主权。
在有人求见时,又瞬间变回那个运筹帷幄的矜贵太子模样,一点都看不出幼稚的影子。
“殿下!这是阮大人的信,吩咐属下一定要亲手送到您手中!”
一路快马加鞭的下属连仪容都来不及整理,直到信交到陆玄手上,紧绷的心才放松下来。
若不是紧急的事,小枫基本都是不紧不慢……
陆玄神色凝重地拆开信封,一目十行看完后,看起来非常平静。
但细看就会发现,那双深沉的眼眸里满是山雨欲来的怒火!
……
夜幕低垂,月光朦胧,一座隐蔽在深山中的山匪窝被月色笼罩。
一个灵活的身影从树上滑下来:“大部分都倒了。”
宁木青看向一身简约劲装,束着高马尾的少年:“走?”
阮枫“嗯”了声,先行一步,悄无声息地潜入,每一处障碍都被巧妙避开,仿佛与黑夜融为一体。
宴席上,大多数人昏过去,横七竖八倒了一片,只有少数还有意识。
不对!
哪怕兄弟们再贪杯,以前也没有喝醉这么多人的!
头脑晕晕乎乎的山匪头子被冷风一吹,脑子出现片刻的清醒。
“快——”
刚开口一个字,就那么戛然而止!
山匪头子瞳孔猛地一缩,死死盯着突然出现的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