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柴汝官钧定瓷,素雅内秀,创造出一个艺术审美的巅峰;
明元青花瓷卓尔不群,创造了另一个艺术高峰。
从实用性和精巧性来说,漆器天然落入了下乘。
而从艺术性来说,唐宋明元的瓷器艺术,也让漆艺难以反抗,完全没有翻身的可能。
念此,李运大师摇摇头,露出一缕凡尔赛的笑容。
“没有办法嘛,老祖宗太强了,创造出石破天惊的神仙瓷器,漆器便只能徘徊在淘汰的边缘,沦为皇室和某些富贵人家的小众玩具了。”
“所以......秦淮先生明白我的意思吗?”
“漆艺在历史的进程中,被淘汰了,民间基础消失殆尽,两千年间,本该浸淫漆器的顶尖艺术人才们,都去了瓷器艺术,为瓷器艺术,创造了一个又一个艺术高峰,而漆艺的辉煌永远停留在两千年前......”
李运深深吸了一口气,神情上,写满了对时间和历史的敬畏。
“历史的潮流汹涌澎湃,哪怕是天赋异禀的秦核舟,也无法逆势而为!”
李运大师将自己的看法和盘托出。
历史选择了瓷器,淘汰了漆器,相当于断代了两千年。
至于什么东瀛岛国,不会真以为东瀛的工匠继承了种花家的漆艺艺术吧?
种花家古代的顶尖漆艺技术,如犀皮漆,他们一个都没学会,有关种花家的审美,基本上也就是沐猴而冠学个皮毛,形似而无神。
他们的漆艺,不过是披了一层皮而已。
漆艺自从皇室破败后,便失去了最后一份土壤,虽然有甘亦可这样的顶尖大佬恢复失传千年的犀皮漆,但终究还是失去了绝大部分的生命力。
李运大师的一番话,石破天惊,但又在意料之中。
道安女士感同身受吐了一口浊气。
“李运大师说得有道理,就好比我们银花丝这门手艺,传承者只有我门一家人,我们一家,算不上艺术家,只是普普通通的工匠。在创意和创新上,十年二十年,也未必能更新一次。”
“反观瓷器行业,则是人才济济,百花齐放。”
“五大名窑如景德窑,醴陵窑,磁州窑。龙泉窑,德化窑,竞争极其激烈,工序传承齐全不说,人才多得令人羡慕,基本上三五年,便会更新一两项厉害的创新和创意,时不时还能修复几项失传百年的技艺,如此繁荣的景象,碾压其它传统行业。”
道安女士羡慕得一塌糊涂。
顶尖人才,对一个行业的推动,是肉眼可见的。
譬如秦淮先生对玉雕行业的推动,便价值一千个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