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日蝉能够容忍士兵在战场上英勇牺牲，但他们莫名其妙的死在地道里，他无论如何都难以接受。

那位负责挖掘地道的千夫长，此刻正战战兢兢地站在金日蝉面前。金日蝉近几日连遭败绩，脾气愈发暴躁，稍有差池，便可能人头落地。

金日蝉面色如霜，冷声道：“不过是挖掘一条地道，为何会有如此多士兵丧生？”

千夫长心中暗自腹诽，那些奴隶死伤无数时也不见你如此痛心，如今既要催促工程进度，又要保全士兵性命，真是既要当婊子，又要立牌坊。

当然，这些心里话，千夫长是万万不敢说出口的。他只能试探着回答道：“将军，地道工程已近尾声，但洞穴深邃，士兵们进入后常感胸闷气短，劳作时间一长，便有许多士兵晕倒，再也没能醒来。军医对此也是束手无策。”

地道袭击是匈奴最后的希望，金日蝉无论如何也不会轻言放弃。眼前这位千夫长虽然进度不慢，但也是拿士兵的命填进去的，他只能在叮嘱一番，尽量确保士兵们的生命安全。

匈奴士兵已经被赶进树林，环境恶劣，阴暗潮湿。

再拖延下去，不等西凉进攻，光是树林中的蛇虫鼠蚁以及潮湿环境滋生的细菌，就足以让匈奴士兵折损大半。

……

夜深人静之时，西凉张掖城内的姜宇庙，在白日香火鼎盛之后，此刻变得万籁俱寂。

庙门口不时传来小声的抽泣声，伴随着略显可爱的娃娃音，碎碎念道：“姜宇仙人，我今天杀了好多人，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死人和残肢断臂。现在只要一闭眼，那些血淋淋的脸就浮现在眼前，我实在不敢回家，你一定要保佑我。”

陈梦儿跪在姜宇雕像前，一遍又一遍地祈祷着。

而此时的姜宇，正半睡半醒之间，耳边不时响起那略带可爱的女声，宛如互联网上爆火的小夹子音。起初，他还以为自己仍在梦中，但那碎碎念的声音持续不断，让他不禁抱怨道：“谁啊，大半夜的不睡觉！”

远在西凉的陈梦儿闻言，惊喜交加：“仙人，是你吗？你听到我的声音了？”